张氏将林旦夕带到西苑后才满头大汗地开口:“大令郎,你这是做什么?疯了吗?”
“难道他们不应死吗?”林旦夕满身的怨气,“把整个尚书府烧洁净了才好。”
“大令郎,你糊涂,没有了吏部尚书府,你一个没有功名的大令郎和已过及笄却没有出嫁的巨细姐将无处安身!”
林旦夕感受脑袋嗡地一下,犹如醍醐灌顶。
适才她在做什么?似乎是那一股怨气不受控制,满脑子想着要杀了他们西苑所有人。
看她冷静下来,张氏好言相劝:“奴婢知道您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没有了尚书府,您怎么办?老爷没有了夫人,官位难保。”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响,有喊救命的,有喊救火的,西苑火光冲天。
张氏深怕林旦夕还会激动行事,只能不停劝慰:“大令郎,往后只要咱们循分守己,不去招惹西苑的人,日子照旧能过下去的,您先忍耐些,等大令郎有了一官半职就可以安然离开这里了。”
林旦夕看着那火光,冷静冷静下来,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屋内的两人同时听到外面说话声走了出来。
“大令郎?”
来宝和巧玉迎上前来。
巧玉脸上挂着泪水惊喜不已:“大令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是老爷把你接回来的吗?看来老爷也不是那么没良心,他照旧舍不得大令郎的。”
张氏看了一眼灵旦夕,似乎明白了一切,随之满脸透着心疼之色,转头对来宝和巧玉道:“你们去给大令郎准备盥洗水和点心。”
来宝和巧玉手脚麻利,很快准备妥当,随后都回了房。
林旦夕吃了些点心后一边擦着脸,一边想着明早的对策。
“大令郎,您先睡一觉,等天亮了奴婢叫您,随后奴婢陪着您去给老爷请罪,究竟您是自己回来的,怎么样都要让老爷有个台阶下。”
林旦夕负手而立,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张氏:“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如果是事情寻常,贵寓的人又怎会不敢提及?而且母亲生前的奴才除了张氏都死的死走的走?
张氏看着林旦夕,无奈摇头:“大令郎,我若都知晓,也不会留在您身边了。”
“我想听实话。”林旦夕冷声开口。
她审察着林旦夕,感受恰似看着一个陌生人站在面前,但是她的气势却让人不敢不从,张氏去门外检查,见四下无人,这才关了门转身回来。
“当初夫人身患重病时,照旧夫人义结金兰的姐妹也就是现在的吏部尚书夫人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可是没想到这越照顾身子越弱,最后竟是一病不起药石无灵,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奴婢也是心中怀疑,但是其时奴婢一直带着大令郎,所以具体也不太清楚。”
“义结金兰?她们是怎么认识的?”林旦夕坐到床畔,语气异常平静。
张氏回道:“大令郎的母亲和现在的吏部尚书夫人是在寺庙进香偶遇,现任吏部尚书夫人照旧当朝萧贵妃的表姐,夫人和她一见如故后便义结金兰了,谁知她对老爷一见倾心,还对夫人说想与夫人共侍一夫,姐妹永远不离不弃。”
“我娘同意了?”
“夫人怎么可能同意,随后命人将现任吏部尚书夫人送出府了,但是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和老爷暗度陈仓,珠胎暗结,夫人这才一病不起。
厥后夫人身子康复,原本是喜事,谁知就在现任夫人和老爷办婚礼的前两天,夫人竟然被捉奸在场,老爷震怒,知晓此事的奴才都被封口了,奴婢躲在暗处才得知了这一切。
厥后听说夫人不堪受辱就自尽了,老爷对外宣称病故,现任吏部尚书夫人就直接成了正室。”
“原来如此……”林旦夕眯眸,眼底寒芒阵阵。
张氏看着这眼神心惊胆战:“大令郎,您现在势单力薄,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现如今的吏部尚书夫人有萧贵妃撑腰,咱们斗不外,只要大令郎平平安安的,未来就能前途无量。”
林旦夕站起身脱下外衣,声音平静而清冷,犹如一口深井中丢入一颗石子:“你觉得她能让我平平安安的吗?”
张氏心头一颤。
林旦夕正要易服,却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
糟糕!
林旦夕急遽穿上衣服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