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翊注意到阮妤的目光，把手腕上那个玄色皮筋拨下来。
“这是你的，一直忘了还给你。”他把皮筋递到她的面前。
这个玄色的皮筋阮妤用了很久了，筋身磨得又细又长，已经没有什么弹性了，之前掉了她也没在意，早就换了新的，没想到他还替她留着。
难道，这两天他一直箍在手腕上？
“谢谢。”
阮妤接过来，将皮筋放进衣兜里，忍不住又扫了一眼他的手腕。他两边手腕都空着，没有佩戴任何饰品，也没有戴表。
莫名的，她想起了简湘湘说的那个方菀，另有方菀送他的那块好几千的手表。
他为什么不戴？
思绪发散，脚步也停了，直到滕翊敦促了她声，她才继续往上走。
两人走到滕颢的门口，滕翊上前敲门，等里面的人应了门，他才推门进去。
滕颢正在里面做作业，他新理了发，校服没脱，显得学生气十足。
“哥你不是急着去练习室吗？又回来干什么？”滕颢头也没抬。
阮妤看向滕翊，原来，他真是急着出门啊。
滕翊没回覆，手指又在门上敲了两下。
滕颢转脸看过来，看到阮妤，悄悄握紧了手里的笔，眉角蹙了松，松了又蹙。
“过来，致歉。”滕翊开口。
滕颢有些不情愿，但在滕翊的注视下，照旧乖乖起身走了过来，他走到阮妤面前站定。滕颢虽然比阮妤小三岁，但个头却远高于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与初见时一样。
“听说你伤风了？”
“已经好了。”阮妤虽竭力克制，但嗓子仍有些喑哑。
“你怎么这么弱鸡？”
滕颢脱口而出，却被滕翊一眼瞪了回去。
“让你致歉怎么这么多话？”
“致歉就致歉，但是哥，你可别忘记你允许过我什么？”滕颢努了下嘴，带着点小犷悍。
滕翊不吱声，就那么面无心情地看着滕颢，滕颢被盯一会儿，有些气短，转身对着阮妤，突然来了个九十度的尺度鞠躬。
“对不起。”他一字一顿，说得缓慢而诚意十足。
如果没有前面那段对话，阮妤会以为他是真的恳切要致歉的。
可偏偏，有了前面那段对话。
滕翊为了替她要来这句致歉，定是允许了滕颢什么要求，预计那要求，还不是什么简朴的要求。
“喂。我都这么郑重地致歉了，你总该有点什么体现吧？”滕颢见阮妤不动声色的样子就来气。
“我还需要有什么体现？”阮妤看着他，“我站在这里，就体现我早反面你盘算了。”
“那就不能说声没关系吗？”滕颢和她来劲。
阮妤偏偏不想从，于是问道：“是要九十度鞠躬回礼吗？”
“……”
滕翊听着他们一来一回地斗嘴，笑了起来。
“好了，我先走了。”他说着旋身，旋身的时候扬手刮了一下滕颢的后脑勺，“赶忙去写作业。”
阮妤的目光随着他，他注意到了，回眸对她点了下头，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