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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深豆蔻梢

第十七章:杂事

宫深豆蔻梢 慧平方 2178 2018-10-24 20:27:13

  “本王私人造访,来得唐突。”

  “接待之至呢!只是……不知珂王突然来访,所谓所事呀?”

  堂堂一国君主,身上有着一种商人的小奸诈,夹杂着一国之君的气度,明知故问得如此理所虽然,不让人厌烦。

  苻屹就是嫩了些,一说到雪舞就按耐不住,露出了羞涩的一笑:“此时,高王亲来,实则是晋国之执友之邦,苻屹铭记于心,深表谢谢,此特亲来,表达诚意谢谢。”

  苻屹堂而皇之地说着,高王只是了然地微笑着,并没有搭话。

  苻屹略作停顿,接着说道:“父王在时,我记得高王曾数次来晋国,听闻雪舞公主是第一次前来,我想略尽田主之谊,带雪舞公主了解一下晋国风土人情。”

  “小女僻陋,没见过世面,不擅与人交往,怕唐突了珂王。”

  “公主天资聪慧……”

  扶余国君抬手止住了苻屹的话:“我国有常驻晋之使臣,珂王也说了,我也数次来晋,对周围颇为熟悉,自会照顾好自己的女儿的。”

  “是,是,是……那可否请公主出来一见?”苻屹谨慎的问道。

  扶余国君笑得如此自信,苻屹的反映太过稚嫩,全在他的预料之内,而一位晋国位份在他之上的亲王全在他的掌控中,让他心中暗爽。

  “日夜兼程赶来,到晋国未作休整就直接入宫了,一路舟车劳顿,雪舞还在休息呢。”

  “公主没事吧?”苻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回去我就让人送些滋补品过来。”

  “珂王有心了。”

  “那我就不多打扰了,高王,小王先行告辞,他日再来看望高王与公主。”

  “珂王慢走。”扶余国君笑着伸手,略人赶人之嫌。

  苻屹大步离开,果敢洒脱,风微撩起衣袂。

  “将首饰给公主送去。”

  看着苻屹离开的背影,扶余国君高声付托道,故意让苻屹听到。

  雪舞并未回后阁,立在院墙外,透过花窗格,穿过斜逸的几枝树梢间,看着苻屹离去的身影,眼中满是矛盾。

  苻屹突然转头看向这道花窗格,吓得雪舞赶忙往窗格边躲。

  苻屹觉得有眼光看自己,心中希望是雪舞,转头却只见花枝在乱颤,并无玉人。

  苻屹大步的离开了;雪舞心中不解而又好奇想要探究。

  太极殿中,苻峻正在田文的指导下批改着奏折。

  苻峻又看到了一本关于江南水患的奏章,不禁想起了上次父王试练自己,用的也是江南水患之事,不觉已天人永隔,让人心中无限感伤,苻峻不禁失神,泪水溢出。

  “陛下……”田文关切的问道,对奏折好奇。

  苻峻强忍下泪水,抬笔欲批。

  “陛下,这折子是……?”

  田文不希望有自己没看过的奏折被朱批。

  苻屹停住了笔,心中不太开心,脸上却丝毫没有露出,敬重的将奏折递给。

  田文一看,是浔阳吏提出提前修堤,以备水患的折子;大意为:每年春季,江南必将雨水淋漓,造成汛灾,仅是年份差异,水患巨细差异而已,不若提前修堤,可保一方黎民平安,以防代赈。

  “陛下,您的意思是……?”

  “准奏。水患提前预防,总好过汛情时再作调停,伤民财还花同样的钱。”苻屹谦卑的说着,全是征求意见的语气。

  田文很是受用苻屹的态度与语气,随手将奏折合拢扔在了边上不要的筐中。

  “臣相你这是何意?”苻峻的不快在脸上一闪而过,马上恢复谦卑。

  “江南面积半壁山河,每年必涨水,地处各差异,哪能提前准备?去年浔阳已遭水患,拔过款项牢固堤防了。”

  苻峻心中仍压着气:“浔阳吏总是美意。”

  “浔阳吏求就得,江南各处皆效仿,国库还不够防汛的。这才开年呢,我的陛下。”对于苻峻在朝政上的幼稚,田文的教训语气中还带着不耐:“长江沿岸批了,那黄河沿岸呢?淮河呢?其它的湖、河呢?是否应该一一提前布防。”

  苻峻意识到田文所言有理,但教训的语气令他心中不快,不禁低声辩了一句:“总归是好事嘛。”

  “利弊看久远!”田文的语气严厉起来:“去年浔阳才遭遇洪流,天道轮回,今年也不至再引发灾害,况且去年已拔救灾款,不足一年……浔阳吏其心呀。如若今年浔阳再遇水患,那定要追究浔阳吏之责。”

  苻峻快速调治自己的心态,起身恳切受教的向田文敬重鞠躬:“谢臣相教诲。”

  田文回礼:”陛下聪颖勤学,一点就透,臣不敢居功。”田文语气温和许多:“浔阳吏任期将满,用国家钱谋自己名,能好好修堤,倒也没关系,怕是下次水患造成损失,浔阳吏已换人,如何追查。”

  田帼已在侧厅门边站立一会了,看到两人的状况紧张而担忧,看到此时流露出欣慰的笑,慢慢的踱进来。

  “皇上和哥哥都在呀。”

  “母后。”

  “太后。”

  双方相互见礼。

  “太后没睡好吧,注意身体。”田文的体贴自然而温暖

  “谢哥哥体贴。”田帼心中暖暖。

  “母后,坐。”

  “看到你们甥舅相处融洽,我真开心。都是一家人,我来呢,也是为了家事,和你们商量一下。”

  苻峻了然的笑了。田帼主要是对自己的哥哥田文说。

  “是关于屹儿的亲事,我想去向扶余国王为屹儿提亲。”

  “莫不是高王带来的雪舞公主?”

  “正是。”田帼开心的笑了。

  “不行。”

  “哥哥。”田帼带着太后的骄贵和妹妹的娇气,脸上明显不悦:“难道我大晋嫡亲王配不上扶余国侧妃生的公主?”

  “太后。”田文比田帼长了有七八岁,说话很自然带着训教的口气:“高王前来,目的是为了与当今皇上和亲。皇上初登大宝,可借此牢固国家关系,我朝也可借此庆祝振作民众气势。更重要的在于边关,扶余在我晋国北关,一直交好,高王的面子不能驳,于领土安危倒霉。”

  新皇登位,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田帼与苻峻陷入了沉思,两人交流了眼神。

  田帼骄傲于自己的哥哥能如此才气,定能保自己的家族能稳定如斯。

  大殿中一片寂静。

  “此事再作商议吧。”田帼缓和了一下气氛。

  “不用商议,就是不行,于国倒霉。”

  田文的态度一而再的刺痛了新皇苻峻,苻峻缄默沉静不语,走到边上看奏折。

  田文考虑全面而正确,却为自己埋下了嫌隙和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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