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吟颔首,“对,只要你帮我取回了梦鼎,我杀了我想杀的人,我就原谅你。”
炎霖看着寒吟,微微一笑,“你就不能放下心中的恨吗?真的要那人死了,你才肯放下吗?”
寒吟语气酷寒,“对,除非他死,否则我不行能释怀。”
炎霖颔首,“好,我知道了,我会让你释怀的。”
他们各自坐到石桌旁,看着那轮绯红的落日慢慢滑下山坡。黑暗徐徐笼罩了整个小院,空中悄然爬起了一轮明月。
这时,有满天的星海,另有满院的萤火虫。可是寒吟就这么坐着,任凭那些萤火虫愉快的飞翔着,她也没有起来去追赶那些萤火虫。
炎霖看着她,笑得十分宠溺,“这些都是真实的,你不想去抓那些萤火虫吗?这里不像那鼎中,这里的萤火虫抓住了是可以留得住的。”
寒吟冷笑到,“抓得住,留得住,又如何?一千年,足以改变许多,我已经不再喜欢这些了。”
其实,只要心境差异了,便所有的都变了。当初她只是因为他而幸福,不管处于怎样的境地,都是幸福的。
可是如今,她满满的都是恨,同样的景色,哪怕更真,也再也不能让她感应幸福了。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恨,是爱得深,所以恨得深吗?
或者,这是她内心深处找的一个接近他的理由,只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若是不恨,另有什么能支撑她继续活下去呢!
炎霖语气依旧是十分温和,“那你现在喜欢什么?”对于寒吟,他总是有足够的耐心。
寒吟低头,视线落在了石桌上,她陷入了沉思。是啊!她喜欢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只是现在她希望石桌上能有几坛酒。
她淡淡回到,“我现在有点想喝酒。”
炎霖摇头,“不行,你还未痊愈,不能喝酒。”
寒吟继续说到,“那就梦鼎,我现在最喜欢的是梦鼎。”
炎霖抬头仰望着星空,眸光忧伤,声音降低,“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获得梦鼎?”
他不禁有些惆怅,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让他死吗?看来,她不给他时机慢慢感动她了。
寒吟点了颔首,“嗯!”
炎霖低头不语,他现在有了天界,有了掩护她的能力。但是,一切都似乎太晚了,她终究不愿原谅他。真的只有他死,她才气释怀吗?
炎霖走到寒吟身后,他弯腰从背后抱住寒吟,脑袋靠在寒吟的肩上。他低声在寒吟耳边说到,“好,既然你喜欢,那我明日便帮你去取。允许我,杀了你想杀的人后,好好生活,不要再恨了。”
寒吟点了颔首,“好。”
不知为何,寒吟竟感受眼前的景色有些朦胧。她的眼中似乎有什么温热的工具即将滑下。她觉得很奇怪,她为何会如此?
他明日就要去帮她取梦鼎了,她应该是兴奋才对啊!难道,这是激动的眼泪?
她抬起头,仰望着那一片星海,看了许久,眼角终于不再那么湿润。
炎霖就这样抱着寒吟,他们都没再说话,这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抱寒吟了。现在,时间似乎静止了。他何等希望时间静止,但是,无论怎样希望时间能静止,它都市悄悄溜走。
第二日,炎霖将寒吟送回了玄华宫的书房。
他看着寒吟,“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取梦鼎。”说完他又从怀中拿出了那条当初他送给寒吟的项链。寒吟看到项链有些惊讶,这项链她当初不是扔了吗?他又捡起来了?
他走到寒吟身后,给寒吟将项链戴上,“如果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寒吟虽然极不情愿戴上这条项链,但是一想到他马上就要去给她取梦鼎了,照旧顺从他比力好。否则他一个不兴奋说不定就不去给她取了呢!
她点了颔首,“好。”
他戴完了项链,又走到寒吟面前,低头看着寒吟,问到,“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寒吟摇头,微笑,“没有了,你快去吧!”
炎霖点了颔首,有些失望,“好,那我走了。”以前他离开时,总会获得她一句“小心一点。”可是现在,他想要她一句体贴的话语,都成了奢侈了吗?看来,他们真的回不到已往了。
炎霖说完,一个瞬移就离开了。寒吟将项链取下,收进了怀中,也一个瞬移就回了布职殿。
她来到布职大殿,银衡正在书案后坐着,寒吟走了已往,十分兴奋,“炎霖已经帮我去取梦鼎了。”
银衡有些惊讶,“他这么快就允许帮你去取梦鼎了?”他知道炎霖会帮她取,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有人连死都这么积极吗?
寒吟点了颔首,“嗯!”她顿了顿,又说到,“我要去趟魔界,看看苍尘,不知道他当初跳了弑灵渊之后是死是活呢!”
银衡起身来,走到寒吟跟前,“那我和你一起去。”
寒吟颔首,“那好吧!”
他们瞬移来到了魔界入口,寒吟正准备向入口的守卫探询一下苍尘的事,若是他还在世,就叫他来接她。可是她还没开口,守卫就把结界打开了,还十分敬重的给她行了礼。
寒吟一时有点蒙,“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给我把结界打开了?”
守卫笑到,“虽然知道,您是我们魔王的救命恩人,我们魔王付托过了,只要是您来,岂论如何都要放您进来。只是他都等了一千年了,一直都没有等到您。以后这结界您可以自由收支,不会阻挡您的。”
寒吟点了颔首,“原来如此。那你就带我去见你们魔王吧!”她之前不确定当初苍尘跳了弑灵渊之后到底是死是活,如今知道他当了魔王,那就说明他活得很好。
守卫把他们带到了魔王帝宫的书房门口,十分敬重,“魔王就在里面。”
寒吟说了声谢,守卫行了个礼就离开了。寒吟和银衡走进了书房。苍尘正坐在书案后处置惩罚公牍,寒吟内心十分感伤。这魔王和天帝,都没有那妖王过得快活。都是一界之主,怎么差异就这么大呢!马上洛风在寒吟心中的职位又下降了一个档次。
寒吟轻声走到书案前面,轻轻唤了声,“苍尘。”
苍尘抬起头看着她,十分惊喜,寒吟又笑呵呵的,“很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