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雪基础没给宋漠发信息,他也不会来接自己,适才的说辞,不外是拒绝刘远的借口而已。
酒精涌上头,她感受自己走路都有些晃,外面依旧下着雨,看样子一时半刻停不下来,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宋漠打个电话,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动的“L先生”三个字,险些瞬间让她呼吸一滞,秀眉也不自禁的皱了起来。
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此外日子,也不是回黎家老宅的日子,她想不出来他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犹豫了片刻,手指微动,她照旧滑向了接听键。
“什么事?”声音很轻。
“两点钟偏向,上车。”男人清冷的声音如同倾盆而下的雨水一般冷。
静雪捏紧了手机,朝着两点钟的偏向望已往。
雨幕中,一辆打着双闪的玄色车子正停在路灯下,就像一头蛰伏的兽,期待着自己的猎物。
昏黄的灯光透过雨雾打在车子上,明明隔得很远,她却似乎能将车牌号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觉得耀眼,不得不移开眼睛。
“有事吗?”她让自己尽力保持平静,又轻声问了一句适才的问题。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不外,你可以试一试结果会怎样!”
对方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不给傅静雪再开口的时机,直接挂了电话。
傅静雪感受自己的心跳都有些不稳,乱成一团,太阳穴也凑热闹似的突突的跳个不停。
可这就是她的命,从三年前允许嫁给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应该学会认命。
她没有反抗的资本和权利。
雨还在下,她只能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压下内心的忙乱,推开门冲进了雨里,朝着那辆车子跑已往。
萧志成下车帮她拉开车门,车内的男人也正看向她,她心头一紧,果不其然的对上了一道幽深酷寒的目光。
玄色大伞撑在头顶,傅静雪暂时不会被大雨淋到,可适才跑的急,现在不仅全身都淋湿了,裤腿和鞋子都沾到了污泥。
头发一条条的沾在脸上,脸色苍白,狼狈至极。
正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坐进去,究竟真皮座椅纤尘不染,黎邵晨又是个向来爱洁净的人。
“还没淋够吗?”
薄唇轻启,男人冷声说道,下一秒,他已经倾身上前,一把抓住傅静雪的手臂,将她拉进了车里。
她险些是出于本能的就要推开他,可他手上却突然加重了力道,傅静雪只觉脑袋嗡的一下,像要炸开。
她讨厌这样的感受,忙乱到快要窒息的感受。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她照旧不管掉臂的用力甩开了他。
关上车门,坐正了身体,她却不敢去看他的神情,只是语调清淡的叫了声:“黎先生。”
“黎先生”三个字犹如一把刀,刺得他心头一颤,冷冷的瞥了一眼傅静雪还在滴着水珠的头发,和已经湿透了的衣服,眉心紧紧拧在一处。
收回目光,抬手拿了一条洁净的毛巾扔在她的头发上,语调带着薄薄的怒气,“擦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