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叔伯自然谦虚了一番。
老头儿摆摆手,“今天叫你们来,不是品茗的,我这十几年一小我私家在这独居,跟所有人断了联系,是这个丫头,陪了我快十年,让我这死水一样的日子啊,有了些活力。而这丫头啊,又有几分天赋和毅力,我想着,我这一门也算是有了个传人,所以,今天把你们都约来,正式托付你们几个,以后照看照看我这个徒弟。”
说完,又把陈一墨叫到身边,“丫头,你得知道,你现在会的那些个工具,不外是小玩意儿,才刚入门呢!切不行骄傲大意。在座的列位大师,哪位不是在各自那行里钻研了几十年如今已是炉火纯青?就算是这样,也没人敢说自己之外就没高人了,水满则溢,艺无止境,山外有山啊!”
陈一墨点颔首,“嗯,师父,我知道。”
也许是老头儿今天的语气格外正经深沉,陈一墨忍不住改口叫了“师父”。
老头儿也没纠正她,点颔首继续道,“你如果真的要随着师父学艺,不行能只追求做个花儿坠子或者指环镯子,师父这一身的武艺另有百分之七十没教给你呢!你得慢慢学,可就算是你把师父的本事学齐了,你想拿出一件大作来也还不够,你还需要其它的武艺,但是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你不行能把你需要的武艺都学完,也学不完,这时候你就需要找这些叔伯阿姨了,如果他们肯教你,是你的造化,各门武艺各有差异,但武艺之间也有相通之处,好勤学,对你自己的专长也有资助,若他们不教你或者你自己学不全,那冲着今天一声叔伯阿姨,他们会是你的相助同伴,有需要可以找他们,而事实上,你一定需要人帮你的,大件的工具你一小我私家十年也完不成。”
“对,你师父当年做的那件绝品,就不是他一小我私家完成……”梅姨拉着她说,可是话刚说了一半,所有人都看着她,她讪讪地,闭了嘴。
老头儿只当没听见,只看着她问,“听明白没有?”
“嗯!”陈一墨用力颔首。
梅姨因为说错了话,急着调停,“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还不知道呢。”
陈一墨小声又清晰地说,“我叫陈一墨,各人叫我墨囡。”
“好,墨囡,既然老易把你托付给我们,那你就和我们门生差不多了,你想学什么你说,我们没有不教的!”梅姨温柔地笑道。
陈一墨一脸茫然,学什么?她连这些大师们擅长的那些工具到底是什么她都不清楚呢。
同为花丝大师的陈叔帮她选了,“随着鲁叔学镌刻吧!练练立体造型,对你往后有利益。”
老头儿也点颔首。
鲁叔完全没推却,只点着她问,“玉雕很辛苦,每天都要苦练,你能不能刻苦?”
陈一墨想也没想,拼命颔首。
她喜欢老头教她的这些工具,学艺近十年,只要进入敲打掐丝的状态,她就能忘记这世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