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妈帝国!
你们是岛田家的吗!
槐诗睁开眼睛之后,只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槽要吐:这时候不应该战胜强敌之后血量回满还多了两个技术点么?
他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灰尘。
我在哪儿?
我是谁?
我要去哪里?
“还要继续吗?”
乌鸦似乎在偷笑一样。
他叹息了一声,回忆起曾经体验到的杀意,似乎能够感受到那一道黑暗窥伺着自己的目光。
究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啊?
“继续!”
他咬牙,闭上了眼睛,再次沉入漆黑之中。
乌鸦似是恻隐地摇了摇头,掏脱手机来,在刚刚的心情包下面又添了一行字:两顿也行。
于是,毒打继续中。
毒打一直连续到第二天下午,当槐诗总算能够无伤通关的时候,感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
红手套这个家伙,真不容易啊!
拒绝了乌鸦再接再厉的建议之后,他难得的用老柳付剩下的电费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只有去正式演出才会穿的玄色西装,准备出门。
“难得见你妆扮的这么利索啊。”乌鸦挖苦道,“计划约小女人去哪儿?”
“……殡仪馆。”
槐诗叹息。
哪里有什么小女人啊。
今天是老杨火葬的日子,岂论怎么样,他都得去一趟才行。
他们伉俪俩一直对自己不错,虽然主要对自己不错的是嫂子,可这年头,在你走投无路最困难的时候愿意给你一个自力重生的时机的人又有几多?
就算这坑货把自己坑的不轻,但究竟最后也拉了一把。
某种水平上来说,他能保有尊严地活到现在,不至于去搬砖捡破烂儿打黑工,都是多亏了老杨。
再说了,老杨虽然有的时候不靠谱,可槐诗也不是什么高端型人才。这么多年以来,各人相互坑来坑去,险些都快要习惯了。
所谓的朋友不都是这样么?
如今老杨要走了,他怎么都要去送一送才行。
尽管一路紧赶慢赶,可等他到了殡仪馆的时候,离别仪式已经快要结束了。
老杨做了一辈子的中介,生前人脉宽广,朋友众多,当地的亲戚也有不少,如今来送此外人乌压压的一大片。
槐诗缄默沉静地跟在队伍后面,轮到他的时候,不敢怎么看,将手里的花放下之后,躲避着嫂子的视线,低着头又跑到后面去了。
老杨虽然死在老塘的教堂里,可对外宣布的死因却是车祸。经过殡仪馆回复,面目全非的脸上竟然也恢复了曾经几分神韵,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无忧无虑的,让人不快。
这王八蛋为了钱折腾了泰半辈子,最后总算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心满意足,死得无牵无挂。
听两边来送此外人说,在清点遗产的时候,这家伙真得是给自己老婆留下了一大笔钱,足够她接下来的治疗。
槐诗听了几句之后,离开了远了一点,不想再听了。
遗体离别结束之后,就送进后面火葬……出乎槐诗预料的是,虽然眼眶有些发红,可重新到尾,嫂子都没有哭,反而把老杨最后的作别会计划地井井有条,让他走得体体面面。
那个王八蛋,究竟怎么娶到这么好的老婆的?
槐诗的心情越发地庞大。
很快,葬礼就结束,在来宾们散去的时候,槐诗却接到了嫂子的话,让他到后面去一趟。
在殡仪馆的眷属休息房间里,那个女人把其他无关的人全部赶走之后,关上了门,从包里掏出了厚厚的一个信封给他。
“……这什么意思?”
槐诗愕然,看着桌子上的信封,如果里面是钱的话,起码有一两万。
“拿着吧,这是老杨欠你的。”
她像是内疚一样地笑了笑,“以前的时候,他做了那么多事情,都是为了我,归根结底,也应该是嫂子对不起你。
小诗你是个好孩子,总是被坑钱也没说过什么,但这钱不能老是欠着。如今他走了,我想着,总要让他清清白白的。
如果你真得想要让我舒服一点的话,就不要再推辞了。”
槐诗缄默沉静,看着桌子上的信封,许久,徐徐摇头。
“哪里有什么欠不欠的呢?”
他轻声说:“要说在以前的时候,我不懂事儿时,总觉得别人对我的好是理所应当的,因为我未来一定会一百倍一千倍地报偿他们。
可到懂事儿之后,才徐徐的明白,有时候,那些人在资助我的时候,哪里期待过我以后的回报呢?
就算是老杨听了也会讥笑我吧?
对我来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老杨拉了我一把,这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也没有什么你欠我,我欠你的。”
他徐徐地将桌子上的信封推了回去,认真地说:“所以,就算这里面有那么一丁点来自于我的份额,那也请当做一个被你们资助的人所能给出的微末回报吧。”
嫂子缄默沉静了许久,没有再说什么拒绝的话。
只是低下头,抹了一把鼻子,勉强地笑了笑:“如果老杨还在世,听到你的话,也一定会羞愧的。”
不,那个家伙,一定会洋洋自得吧?
把钱利索地收起来,塞进老婆包里,然后眉飞色舞地跟他说是你自己不要的,现在忏悔也迟了,晚上我带老婆吃好的去。
这种混账究竟怎么娶到这么好的老婆的啊?
槐诗叹息。
.
后面的葬礼,槐诗就没有随着走了,加入一场离别会已经够惆怅的了,没须要为老杨那个家伙伤心两次。
况且,他实在不想看嫂子哭出来的样子。
在告辞之后,他就准备回家了。
差异于来的时候赶时间打出租,回去的时候他为了省点钱,选择了公交,前后还要换两条线,横穿整个市区,才气到位于新海另一头的家里。
据说地铁开通了之后就方便了,可新海的地铁从槐诗出生的时候据说就开始挖了,挖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影子。
更况且,新海一其中型都市,市里来来去去就这么多人,上下班岑岭期虽然堵了一点,但要没有地铁就转不动的话,也太不行能了。
久而久之,各人都不抱有期望了。
在漫长的期待时间中,他难得打开了自己关了十万年的微信,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事情。
得益与恒久以来贫穷的压力,他的人际关系乏善可陈,熟人也就那么一两个,险些都知道他的情况,因此整个暑期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找他。
除了如今酿成手游群的班级微信群之外,险些都没有什么消息。
槐诗向上翻了一下,发现除了每天手游组队和请客用饭的消息之外,就是就只有开学之后琴房调整分配时间的通知,另有一堆沙雕图片。
而让人伤心的是,槐诗发现自己站在牛郎会所前面的那张照片已经被人做成了心情包……
“你们可做小我私家吧!”
槐诗震怒,然后从群里里把那几个刷自己心情包的家伙的照片全都找出来,挨个配上了熊猫头,一张张发上去。
就在傻屌网友的斗图之中,他的行动突然一滞,感受到公交最后排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恶意视线。
不知道是乌鸦说的发育期导致感知增长的原因,照旧习惯了死亡预感启动时候的感受,如今的槐诗对别人的恶意越发的敏锐。
虽然还达不到读心的水平,但被盯了一路之后,脖子根就似乎有毛毛虫在爬动一样,让他整小我私家都紧张了起来。
借着公交车的车窗,他依稀看到最后排那个带着鸭舌帽似乎缩头睡觉的男人,明白是那一道恶意视线的来处。
看到他似乎拿脱手机在发什么信息的时候,槐诗猛然起身,在公交车到站的时候飞速下车了。
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之后,又不着痕迹地追了上来。
就在门庭若市的市中心,最热闹的步行街,他一路优哉游哉地闲逛着,似乎散步一样,中间还停下来买了一包烟,可自始至终他都紧跟在槐诗身后,没有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规模。
看着那小我私家的离奇的神情、猥琐的视线,另有胸前两块呼之欲出的胸大肌,槐诗突然哆嗦了一下,菊花一紧,心中闪过一个不妙的料想:
靠妖,难道是个失常基佬?
闲逛了十分钟之后,槐诗可以断定,背后那孙子肯定是在跟踪自己了。
否则就算是巧合也不会巧到连公厕都进的同一个吧?
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槐诗开始在在人流涌动的步行街上加速了速度,穿过了两个商场,拐过了几条街之后,走进了老城区上的市民广场。
跟在他身后的人一路左拐右拐,始终没有让他逃出自己的视线规模内,可就在拐过一个拐角之后,他却发现槐诗消失在了街头。
就在他错愕环视四周的时候,看到了一扇玻璃门后,那个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块钱,跟柜台大妈降价半天之后,死皮赖脸的换了一个手牌。
然后,走进大堂后面的门中。
跟踪者愣了一下,愕然抬头,然后看到了店面的招牌。
春天大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