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兮姐姐!起床啦!”
“绝兮姐姐!日上三竿啦!”
大清早的,屋外就传来一阵“叫魂声”。
顾绝兮才睁开眼,眼底猩红,杀气阵阵,她捂着脑袋回忆了一阵——昨日宿醉症状太重,白昼里便回了宅子休息,怎地又是白昼了?
她睡了一天一夜?
若是睡梦中也能修炼,或许她已经成神了。
“作死啊!这明白昼的吵什么吵!都说了太平时节无战事,让我睡会儿成不成?!”
顾绝兮骂骂咧咧地,披了件斗篷就打开房门,眼前却空无一人。
她叹息一声,抬眸便瞥见一个嬉皮笑脸的少年——
“小耗子,这大清早的,干啥呢?若是没有什么事儿,你姐姐我就滚回去睡觉了。”顾绝兮一脸不悦,她的头还隐隐作痛,果真先前不应喝那么多酒作践自己的——这到底是跟谁过不去呢……
“哎,绝兮姐姐,今儿个是灵渊使臣来访的日子,晚上有宴席,你要加入的。”小耗子眼疾手快,身手敏捷,一下子就横在了门与门框之间,“疼疼疼!姐姐杀我!”
顾绝兮松了手,“就这么点破事儿……”
“听说来的是摄政王和他的王妃……”
顾绝兮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哦。”
“哦??!!!”小耗子瞪大了眼,“君墨尧啊!那混小子,姐姐不得好好妆扮妆扮,让那人瞧瞧,就算没有他,姐姐也过得很好嘛!”
“我过得如何还犯得着让别人来评判么?”顾绝兮扯住少年的耳朵,“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痒了是不是?”
“说错了说错了,姐姐才不是这样的,但是呢,就当与已往的日子作别吧,今夜要美美地出席,和落希妹妹跳个舞吧?”
“您屁事儿真多。”顾绝兮翻了个白眼,终究照旧没有阻止小耗子进屋的行为。
作别么……
既然他已完婚,她确实该在灵渊的那段故事里谢幕了。
“绝兮姐姐,这是护法让我捎来的,她还在置办一些胭脂水粉。”
打开有梨花图案的木盒,热腾腾香气便侵袭了她的大脑。
“什么馅儿的?”
“菌菇鲜肉。”
顾绝兮点颔首,才觉着差池,“羽灵不照顾小凌子,跑雪国来了?”
“嗯……医仙老头禁绝我们进谷,所以灵姐姐就过来了,打不外也要膈应死那忘八。”小耗子说得很平静,面上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们这批人,本就是被世界抛弃的,顾绝兮是他们唯一的光,竟被他人这般看待——那人自然是不行饶恕!
“嗯,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好啦,我看你易容说书很是痛快酣畅,快走吧,别延长我吃工具。”顾绝兮摆摆手,用宽大的衣袖掩去了失落。
“……哦!”
小耗子气冲冲地走了。
而消瘦许多的女人,坐在铜镜前,兀自入迷……
君落希是他的妹妹,不知何时来了雪国投靠亲戚,也不知何时中了蛊毒。那种烈性的毒,满月发作,一次比一次严重,若没有消解的法子,注定活不外十八岁。
听说蛊王在白虎城……
她哥是忘八,落希又不是,照旧一码归一码……
顾绝兮拍拍脸,清醒了一会儿便开始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