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稳住了,小希不能接受大的刺激,必须妥善饮食,合理歇息……”顾绝兮又伸手探了探君落希的额,见没有高热才松了口气,“她需要静养。”
君墨尧看着冷漠的女人和昏迷不醒的胞妹,一时间不知作何反映,只是有些愣愣地,“那,是否要快些解了蛊毒才行?”
“即便解了蛊毒,余毒也深入骨髓,没个六七载,是不会好的。”顾绝兮翻看了一旁的药箱,拿出几个药瓶子递给君墨尧,“失眠多梦,头疼脑热,一日三次,每次一粒,饭后服。”
“你怎么……多谢将军。”君墨尧将嘴边的问题硬生生咽了回去,小心地将药瓶收好——你怎么知道的?照旧……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你……还在怨我么?
想问的问题,一个也说不出口。
似乎回到了牙牙学语的时期,说什么,她都不能懂。
“无事,摄政王若是没有此外时了,烦请出去,小希需要静养。”顾绝兮头也不抬道。
“好。”
男子转身离去之时,她又叹息了一声——这男人认真是不识好歹的工具。
君落希体质特殊,搬到这儿后便被封为雪国圣女,自是有人照看。
顾绝兮在确定她性命无虞之时,便知会了圣女使,尔后悄然离去了。
翌日,她收到来自良国的信件,良国大祭司邀她相见并计划劈面表达谢意。
一定是昼行军袒露了她的行踪,小耗子服务未免有点太不靠谱,他领导的兵卒,早晚把她卖了。
“大祭司近佳,我不日定会前来造访,只是相助不外举手之劳,诸位切莫记挂。国主的欲念向来会将黎民们引入深渊……我如此行事,不外妇人之仁。”
信件一出,她松了口气。
不伤妇孺,护着无辜黎民,只是她的原则而已。
雪国国都接待贵客的宅院内,副将白存卿正与灵渊摄政王博弈。
摄政王妃受了寒正卧床静养。
“君墨尧,可记得那日在灵渊,你我切磋时说的话?”白存卿落下黑子,问道。
那日医仙谷的前辈唤他与顾绝兮相会,约莫想结个姻亲,怎料被这小子毁了。
削了山头都不能消气。
“她是我的女人,从前,现今,往后。”
君墨尧脱口而出,却……
有些底气不足了。
为了落希,他确实做了许多糊涂事。
“你可曾想过,你结婚的消息传到军营时,她会如何?”白存卿又落一子,攻势很猛。
“会……失望吧。”君墨尧举棋不定,半晌也未有下一步。
“你可知她哭了多久?自夜半至天明?!我劝都劝不住的!”
“你可知她重伤生死一线之时也未落过一滴眼泪!!”
“君墨尧,你怎地如此心狠?”
“即便不相恋了,又何苦去为难她?”白存卿说着,略微红了眼眶,顾绝兮这女人,他是打心眼里佩服的,从武功到谋略到为人,都非寻凡人……他求而不得的女人,怎能由君墨尧欺负了去?
君墨尧放下手中的棋子,“也是被逼无奈……我怎愿伤她?先前做的那些,怕是今生都难以获得谅解……”
白存卿:“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