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绝兮!你不得好死!”
伪朱雀凄厉地喊,给人以声带撕裂的错觉。
嗯?
顾绝兮忽而有些好奇,“这干我何事?”
君墨尧笑了,“可能她记不住我的名姓。”
“呵,女人。”
手划了个小口子就这般激动,她先前白费那么大功夫了。
“将军,救命,许多几何蝎子啊!”白存卿跳到桌子上,木偶般呆愣的心情全然消失——他不住地踩着,长靴上还爬上不少,因光线昏暗,基础不明了另有几多这渗人的小玩意儿。
“你瞧瞧,浪费太多时间了。”顾绝兮将夜明珠放回原位,被吸引而来的种种毒虫才徐徐消停,“走吧,朕得找小我私家专门划一划这女人的手了。”
“顾绝兮!你这恶毒的女人!!你总会丢了这天下!”
他们出去时,后边还传来伪朱雀的嘶吼。
“这天下谁爱要谁要,朕还乐得清闲。”
她向来懒惰,若不是安晗欺人太甚,她又怎会出此下策,还惹得一身祸事……
阴暗严寒的长廊忽而吹来一阵冷风,顾绝兮不自觉地寒噤一下,一旁不做声的白存卿本能地伸手扶住,却被君墨尧拉开。
“陛下莫慌,她气数将尽,不成威胁。”
她回眸一瞬,正对上他的眼眸,不是拨云见日的明朗,也非冬日冉阳的温暖,只是溪流划过碎石叮咚,翻山越岭,远程跋涉,水到渠成的安宁。
顾绝兮将他推远了些,清清嗓子,“那些不足为惧,只是夜深有些凉,刚刚没反映过来而已。”
“是,臣下愚昧。”
君墨尧认真退却了些许,似乎为自己的“愚钝”感应羞愧。
她觉得一阵诡异,赶忙拉着白存卿往外走,“丞相快些走,转头送送存卿,免叫小人占了自制。”
君墨尧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一阵憋屈,仍是不放心地跟上了。
“慢些走……”
回到城郊时,顾绝兮便遣了君墨尧去送白存卿,好说歹说才落了单。
是了,她要试试。
刚刚那个青龙城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月儿已徐徐落了,天边的启明星亮得有几分耀眼。
顾绝兮闭眼冥想,感知风来的偏向。
浅浅的五色光华都指向了一个偏向,她睁开眼,循着指引的偏向望去,那儿有一人立于屋顶,没有半点藏匿的意思,只望着她,像是没有情感的窥视机械。
“有病?”
顾绝兮三两下飞上了屋顶,与那裹得像粽子的不辨男女的人对视,“左右为何现身栖迟?”
对方并未动武,她也未便动手。
那人并未言语。
凌晨的风吹起顾绝兮的长发,灵魅似妖。
“不声不响地窥视,对战事也无动于衷,旁观自己即是一种罪恶。”她继续说着,初雪自动出鞘,在周边飞翔,她向那人迫近。
对方也步步退却,甚至将宽大的帽檐往下再按了按,露出上方清晰到耀眼的青龙标志。
就在顾绝兮以为她又将一无所获时,对方忽而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至命定之时,你自会知晓一切。”
话音刚落,那人就融入还未消失的夜色之中。
故弄玄虚。
她看了很久,直到鸡鸣之后,太阳重新升上天空,早点铺子和各式各样的商贩都开了门……
她也没有再找到那神神叨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