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好转；尘封往事

　　得，二十几年的想象力全用在段修研身上了。

　　明澜晃了晃脑袋。

　　几天前那场词不达意、语无伦次的自我剖析，实在太丢人。

　　丢人到她一想起来就怀疑其时自己的脑子离家出走了。

　　以至于现在面对段修研的时候，还不能泰然处之……

　　叩叩叩。

　　“小女人，爱洁净是好事，但刷牙凌驾十五分钟也欠好。”

　　段修研憋着笑意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漫不经心中夹杂了几许无可奈何。

　　明澜抓着牙刷的手一顿，感受有人往她脑子里扔了一包跳跳糖，噼里啪啦地一阵响。

　　幸亏，段修研洗漱完就回公司了，急急遽的似乎有个很重要的聚会会议。

　　家里五只猫都好得很，小白生了娃以后食量激增，还好都不算闹腾，否则她非神经衰弱了不成。

　　门铃响了。

　　明澜走到电子屏后边，看见一个蔫儿吧唧的小丫头，耷拉着脑袋，眼神迷离，捧着一个灰色的保温杯。

　　那神情，明白是看破红尘，想开了。

　　“大神……我回来了……”

　　差异于先前的清亮嗓音，沙哑得很。

　　明澜略微挑眉，打开门，“怎么了？斗不外那只浆糊？”

　　青鸟拱了拱鼻子，忍不住打开保温杯又喝了一口枸杞茶，“那只臭狐狸基础不是人！我就没见过这么难缠又无聊的家伙！”

　　记仇又小气，简直无语。

　　明澜点颔首，“二楼电梯口右拐第三间，你的房间，先歇会儿吧，我出去一趟。”

　　“呜呜呜，照旧大神最好！又体贴又温柔，爱了爱了！”

　　……

　　一小时后。

　　荒城窄楼。

　　沈誉盯着检查陈诉，抬手扶了一把眼镜，瞳眸漆黑，潜藏了无数风暴，海风一过，又复归平静。

　　“这两天数据不错，你找到改善睡眠的要领了？”

　　明澜脑中浮现了某人的脸，她点颔首，“暂时。”

　　“你的恢复能力远超正常水平，如果能保持下去，不药而愈也是有可能的……”沈誉语调平稳，神色淡然，“但如果保持不住，就必须接纳措施。”

　　“大神医，你效率不够啊，两年了，我的药连个影子都没有。”明澜瘫在椅子上，脚尖点地，轻慢又慵懒。

　　“神医又不是神仙，去哪儿给你变出药来？”沈誉背转身，将检查陈诉锁进文件柜里。

　　文件柜占据了一整面墙，里边锁的是沈誉从第一次给明澜治疗起，生成的所有文件。

　　明澜也问过他，明白电子档案都有存着，为什么非要打印出来锁在这儿。

　　占地又费时。

　　沈誉那时没有回覆，只是做着手头的事情。

　　“尽快吧，这改善睡眠的法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失效。”明澜嘟哝着，足尖一点，椅子转了个偏向。

　　她看着沈誉的背影。

　　男人颀长如玉，清瘦得很，白大褂都透着几分清冷。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是不会给你当模特的。”

　　沈誉的话语间，隐隐有了杀意。

　　“我只是看几眼，真小气啊。”明澜摇摇头，站起身，“研发资金不必担忧，下周起一切翻倍。”

　　沈誉：“……”

　　所以财大气粗了不起咯？

　　还没来得及回应，衣袂翻飞之间，那女人又走了，他甚至没交接几句。

　　算了，交接了也没用，横竖是个不遵医嘱的家伙。

　　——

　　明家老宅。

　　一辆玄色的卡宴停在门口。

　　一身休闲西装的男人拎着几盒补品下了车。

　　老管家见了，一脸喜色地迎上来，“大少爷，您回来啦！”

　　明毅点颔首，把补品交给管家，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爷爷在么？”

　　“老爷在花房呢，上回大少爷带回来的几株兰花长得可好了！”管家笑着，眼底精明，却不乏慈祥。

　　“那我已往。”明毅端着礼盒，大步流星。

　　人一旦有特别想知道的事情，法式便慢不下来，即便克制住了，眼耳口鼻心，都市自觉往事情的真相追已往。

　　老宅的花房是木质结构，嵌了许多玻璃。

　　大多数时候湿热难忍。

　　秋冬季节会稍微好些。

　　一位鹤发老者戴着老花镜，一手正小心地拨弄着花盆里的黑土。

　　明毅站着看了一会儿，在老者放下小铲子的时候，才唤了声：“爷爷。”

　　老者抬起头，鹤发梳得一丝不苟，双眼藏在老花镜后，审察人的时候却也有着锐利的光。

　　在看清来者是自家孙儿时，老者才笑了起来：“小毅来啦！”

　　“爷爷，这是南良新培育出来的花种，专家说适应性极好。”

　　明毅笑着，把礼盒打开，层层叠叠的掩护之下，是一小袋花种。

　　玄色的。

　　老者眼眸一亮，伸手接过，笑得见牙不见眼，下一秒，却强行板起脸，“无事献殷勤，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明毅笑呵呵地，“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爷爷了吗？”

　　“呵，别人没事会来，你不会。”

　　明老爷子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好吧，其实，孙儿是有点事情搞不清楚，资料也查不到，就来请教爷爷了……”

　　明毅面有愧色，却时不时抬头视察明老爷子的脸色。

　　还好，老爷子今天的心情还不错。

　　“什么事是你也解决不了的？”

　　明家继续人，不应该有这么为难的时候，想必事态严重到一定境界，否则……

　　“我爸，是不是有亲兄弟啊？”

　　明毅壮着胆子问出口，明老爷子只是看起来随和，但年轻时是大杀四方的存在，他在明家最畏惧的即是这位。

　　闻言，明老爷子面色一沉，“你都知道了？”

　　花房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不少，明毅甚至觉得老爷子要“杀人灭口”。

　　“也……也不知道，只是我想让小澜回家，恰巧知道了一点。”

　　“澜澜不行能知道，你们……是不是去查DNA了？”明老爷子放下花种，扯着明毅走出花房。

　　明毅点颔首，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这么笃定。

　　一小时后，他终于知道了父辈之间的恩怨情仇。

　　“你爸和他哥最大的差距，就是在看人这一点上，有你母亲在，那孩子小时候应该过得很辛苦。”明老爷子说着，无奈地摇头。

　　但小辈之间的因缘际会，他不会过多探究，究竟那几年……

　　明氏上下，都很动荡。

　　“爷爷，月底就是澜澜的生日，我想趁此时机让她回归宗祠，您看……”

　　“你想做的事，就尽管去做，爷爷也想看看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