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离还没走到夏家大院，就看到夏氏同李氏迎面走过来，二虎也在一旁随着。她急跑几步，星光下，夏氏的眼睛红肿，右脸上有一道一寸多长的抓痕，却难掩笑意。
夏离气道，“娘，他们打你了？他们真是太太过了！”
夏氏说道，“没人打我，就是跟小杨氏推搡了几下，马上被人拉开了。”
二虎起诉道，“我看见我奶也掐大姑了。”
夏离悲愤难耐，向夏家冲去，说道，“我找他们讲理去，强占别人工业不成，居然还敢打人……”
夏氏一把把她拉住，说道，“算了，你外公已经同意咱们收养聚儿，到达目的，就别去闹了，小杨氏也挨了铁子的揍。”
她脸上的笑意更盛了，没想到，因为有了给叶大人做菜的那件事，让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难题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李氏也劝道，“听你娘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留下那个孩子你们就到达目的了。”又笑道，“你外公极是开怀，说三叔今天连大马都骑上了，以后的前程会更好。只要离丫头服侍叶大人吃得兴奋，三叔说不定真能当个一官半职，朝中有人好做官嘛。还让我告诉你，明天好好体现，一定要把叶大人服侍好。”
夏离对李氏笑笑，又唬下脸对二虎说道，“回去跟你爷说，我看到我娘被人掐被人打，心里难受，满身无力，连路都有些走不动，明天能不能去做菜还不知道。”
夏氏没让李氏母子继续送，同夏离相携着往家走去。
夏氏说道，“你外婆看小杨氏哭闹得厉害，就说咱们收外人当儿子，就是掉臂亲戚情份委屈了三豹，让娘拿出五两银子赔偿他。怕小杨氏祸祸了，就先由你外婆代管。还说咱们之呛刘令郎赏的五两银子，明天说不定还会得赏，不差钱。娘想着五两银子就能把事摆平，便同意了。”
她欠好说的是，何止是夏老太和小杨氏不兴奋，连夏铁都不兴奋。他能够接受夏离招婿，却不能接受她们让外人顶门户，觉得外人再好怎么好得过亲戚，姐姐简直是掉臂情份。
夏离气得头发昏，另有这种奇葩理论，她们是看不得自家有一点钱财。提高声音说道，“娘，若给了这个银子，那咱们就真欠三豹的了。开了这个头，只要咱家一挣了钱，他们就说咱们欠三豹，要赔偿他。你信不信，他们会说一辈子，会要一辈子，三豹纵然没过继，也要咱们养他一辈子。再说，也没有这个理儿，我辛辛苦苦挣的钱，凭啥被逼着给他，还要说是我娘欠他。要说欠，也是二舅一家欠我们，是娘拿的银子给二舅开铺子。不行，不给，我差异意。”
夏氏见夏离柳眉拧在了一起，杏眼瞪得老大，显见是气坏了。她又怕又心疼，赶忙说道，“是娘差池，是娘欠好，娘没想那么多。离离快别生气，咱不给，咱不给。”
在古代，像夏氏这样畏惧闺女的母亲少之又少，她是太温柔也太心疼女儿了。
夏离欠美意思起来，赶忙搂紧她缓声说道，“是我欠好，我急切了。”
看着夏氏脸上的抓痕，心里暗道，得想个措施收拾收拾那个贪心手贱的小杨氏。
回了家，夏聚迎上来抱住夏氏，把小脸贴在她的肚皮上，哽咽着说道，“娘亲，聚儿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敬你。”
夏氏把他抱起来笑道，“好孩子，明天我就去县衙给你上户。”
夏聚喜得把小脸紧紧贴在夏氏的脸上，看到夏氏脸上的红痕，又心疼得流出了眼泪，不停地帮她吹。
夏氏的心都被他吹化了，觉得一切都值。
夏离心里祈祷着，希望他能永远是老娘的儿子，进厨房给夏氏下了面。
夏氏吃完饭，三人一狗刚洗漱完，又听到了拍门声，是大妮和二虎来了。
二虎回去跟夏老汉说了夏离的话，夏老汉吓着了，生怕夏离不尽力影响夏山的前程。赶忙让他们来跟夏离说，让她不要生气，那个家他作主，只要她让叶大人吃得兴奋，怎么样都成。
说完，二虎还想进来看看表弟夏聚。大妮眼睛亮晶晶的，她也想看。
夏离就让他们进屋，夏聚已经坐在床上了，夏氏又点上油灯。
二虎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夏聚，笑道，“这个表弟细皮嫩肉的，长得很悦目，比我还悦目。”
众人都笑起来。
大妮嗔道，“男孩子要比本事。”
夏聚糯糯说道，“二虎哥哥未来一定有本事。”
二虎被拍得神清气爽，兴奋道，“明天哥哥来找聚弟弟玩。”
几人说了一阵话，才把姐弟二人送走。
夜里，等到夏聚传来轻微的鼾声，夏离和当当又悄悄去了后院。
夏离看着星空下的蜿蜒群山，吹着凉爽的夜风，躁动的心绪也徐徐平复下来。
她见当当也双眼亮晶晶地直视群山，低声说道，“我明天就要去见你的前主人了……哦，差池，见不到，是给他做菜。我跟他，不仅是被雇和雇主的关系，照旧小偷和失主的关系。哎，今生当了小偷，也实在是没有措施……他出那么多赏银找你，一定很是喜欢你吧？”
当当呼了几口粗气。
夏离又道，“你喜欢他吗？”
当当伸出舌头笑起来，又呼了几口粗气，体现很是喜欢。
夏离轻拍了它一下，嘟嘴道，“他再喜欢你，也是把你当狗子。不像我，我是把你当亲人，他怎么能有我对你好。”又嘱咐道，“除了我和我娘、弟弟，你对别人都要有预防之心，小心被勾走。”
今天依然没有看到那条大蛇，子时后一人一狗才回屋。
进屋后，夏离拿起尿壶给睡得迷迷糊糊的夏聚接了尿。现在接了，她就不用再起夜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夏离等人收拾好，夏氏便带着一块尺头去了周里正家，要请他一起去县衙给夏聚办户籍。
夏离让当当自己进山玩，她一手拿着一小包饴糖一手牵着夏聚，要把小家伙送去黄未亡人家托付他们照看一天。
寥寂的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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