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做完早饭,春晓见到年老春霖平静地坐在沙发一隅,缄默沉静着。
吃早饭的时候,父亲唉声叹气,年老低着头一言不发,母亲则在一旁碎碎念着。
父亲突然一拍桌子,让母亲别再念了。
各人都吓了一跳。
母亲先是怔了一下,下一秒回过神来,开始歇斯底里地控诉着父亲没用,不会教孩子,也没本事,否则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春晓有些无奈地缄默沉静着,每次遇到事情,相互推卸责任,是他们家的作风。
春晓吃完了早饭,说她要去上班了。然后拎着包出门,母亲在门口叫住了她,问她能不能想想措施?
春晓反问了一句,
“有什么措施?”
“他可是你的亲年老啊,你不能漠不关心?”
“妈,我不是不帮,可是四万块啊,你让我去哪里想措施啊?”春晓无奈到。
如果能帮得上的话,不用母亲说,她也会主动想措施解决。但这次年老捅的篓子实在太大了,她基础无力肩负啊!
“你跟老板借看看啊!说不定老板愿意借你呢?”
“老板不会借的!”春晓应道。
“那跟你可以同学老师借一下,一小我私家一千两千,聚沙成塔啊。”
春晓无语看天,最后妥协到,
“我再想想措施吧!”
“春晓就靠你了,妈好不容易供你读完大学——”
“妈,你别再说这种话了。”春晓喝止到。
“你个没良心的,当初要不是我——”
春晓不想再听下去了,推着自行车走了。
她很想跟母亲说一句,年老是她的亲年老没错,但何尝不是母亲的亲儿子。
母亲自己没有措施,就来逼她,却不想她也是没有那个能耐和措施。
而惹失事来的罪魁罪魁,却可以什么措施都不用想,因为每次肇事都有家人帮他兜底。
春晓最后照旧没勇气开口跟老板借钱,因为不用开口就已经知道结果,又自取其辱。
只能拉下脸面给同学们逐一打电话,
“春晓,不是我不借给你,我最近也周转不宁的。”
“春晓,你年老闯的祸,你干嘛还替他还啊,你这样不是跟你妈一样纵容着你年老?”
“春晓,我银行卡里只剩下两千,一千做生活费,一千借给你,也只能帮你这些了。”
“春晓,不是我说你,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管,当初也不应该回去,你家基础就是无底洞,你纵然逼死自己,也于事无补!”
……
春晓只觉得自己像是脱光了衣服,站在人群中,毫无尊严和脸面可言。
她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部都做了,但也只筹到了近三千块。
同学的那句,你现在这样做,不是跟你妈一样纵容着你年老,她无法反驳,从某种水平上来说,她确实跟她母亲一样,一次次帮年老兜底,一次次纵容着他。这让她觉得绝望又无奈。
下班后,春晓知道回去将面对什么,突然畏惧回家,就牵着自行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逛着,拖到最后,照旧得回去面对对,无法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