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女孩们一大早就将一位男神彻底地用言语调戏了一遍。
顾青衣原先在宿舍里属于默默无闻类,因为她委实从不愿谈及私人的任何事情,经常是各人闲话她听着,能谈论的就是家乡的一点美景美食。
可自从有了张敬诲小哥哥这样的话题后,她很荣幸地登上了四二三室的话题女王榜首,而且看起情形来另有恒久攻克之可能性。
此人带给她的迷惘也在逐渐加深,苦恼也是不少。
罗密欧楼台赞美会后她在一号楼和经济学院亦是声名鹊起,人人都知道一号楼有个学经济的顾青衣在被外院之花张敬诲热情追求。
他如此轰轰烈烈后,原先也有经济学院想要对顾青衣示好的男孩子们难免就开始不平衡了——
贺文行即是其中一位。
他与顾青衣并非一个专业的,但是同一院系,自然见得多些。
自新生接待日那一天第一次见到顾青衣时贺文行便知道自己沦陷了。
他从来是只知道学习的人种,从小到大就是那个总被家长们钦羡的别人家的孩子:端和,有礼,勤奋,聪慧,简直是“三勤学生”的标配。
也因此,对于女孩子,他从来都没有正眼放在心上过。家长不允许,他自己也不允许。
可是上了大学后,看着别人用超光的速度成双成对,一到周末就宿舍空荡荡时,他也开始有些荒落落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周围的女孩子,却又似乎与他格格不入,他实在是没有追求谁的心思。
直到那一次新生接待。
他大二,第一次进行新生接待。
对于高年级的学长而言,新生接待也是个脱单脱贫的美好日子。
各人可以尽情地在新来的小学妹面前展示自己作为学长的特殊成熟的魅力,可文雅,可生动,可魅力无穷,总之各人将自己最想展现出来的在学妹们面前展示出来就可以了。
他那日也觉得该给自己展示一下,万一遇到合乎眼缘的学妹不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
八月中旬的那日,上海的天气特别热。
在一身挥汗如雨地资助新生搬运行李后,他在其他室友建议下的一身衣冠楚楚的妆扮全然被热浪给浪费殆尽。
当他看见顾青衣时,他正狼狈地用一瓶水在冲自己快要晒破皮的脸庞。
“您好,我要去经济学院,麻烦问一下怎么走?”这是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语音温柔,不急不缓。
贺文行赶忙将自己从那一瓶水的爽快中挣脱出来——
抬头入眼的是他今生第一次的一见钟情。
他高中语文学得不错,作文也三天两头去加入个某某奖,但是那一刻,他望着她时,他词穷了。
那些曾经读过的书,从诗经到乐府,从风雅颂到五言七律,都彷佛从他的脑海中被一个橡皮檫给擦去了一般,只余下一句话让他辗转: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个女生,就是他如何能不欢喜的那一个!
她即是他那一眼的钟情再见的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