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您这样不太好吧？”他主动送还耳坠，叶一枚欠好硬怼；她放低姿态，脸上笑靥如花；“我身居内庭，和陌生男子搭讪已不应；更不能让小女子贱名污了令郎圣听。令郎，您照旧莫探询吧。”
“你说，我将耳坠送还于你，你送我一礼物回报。”少年并不生气；轻声说道：“你不告诉我台甫，我又怎知你说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你若言而无信，我该如何找你？”
“令郎以为，我像那言而无信的人？……本女人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叶一枚自忖；无意中结识陌生男子，哪能随意将名字告之？况且，也不知这人底细；欠好与他过多牵扯。
她认真想想，他若是无赖，拒绝送还耳坠，也是毫无措施。这人能在宫里自由行走，也非轻易之辈。不想与他过从甚蜜，也不能让他心生怨恨。
她抬眸，说道：“请您报名号，我自会记着；那份礼物，定然是不会少！”
“既如此；……这，也是好的。”那少年垂眸，斜睨了她一眼；看她的样子，只怕是不会说的。没法强人所难；少年令郎拱拱袖；说道：“不才姓赵，名晔，字良笙；……你若找我，去城西的荣漱斋一问便知。”
“城西荣漱斋？”叶一枚颔首；他还算讲理，没死缠烂打。说道：“过一阵子，我准备好物件，自会送至荣漱斋。”
叶一枚说完，抬脚就要走。
“女人，您请稍等！”那少年走上前，朝她长作一揖。“您到底信不外我；……若女人执意如此，笙断然不敢造次；希望女人您早日来！”
“……”
叶一枚瞅他；……我也不知啥时能出去呢；自然没法与他定时间。
“其实，我老早看见了女人。”赵晔上前，说道：“我替荣漱斋给宫里送样品。宫里的风物与外面差异；我看花了眼，不小心迷了路。第一次进宫来，欠好嚷得众人皆知；好不容易找到海棠林。我在海棠树丛里，看见女人您驻足赏花，被花枝惊扰；……我想上前问路，女人不知何以，慌张皇张走了；……我正想追，瞅看法上半幅耳坠。我估摸着，可能是女人您的；我不知道您去了哪方？预计女人发现首饰不见，自然会回来寻吧。所以，我倚靠海棠树树干，等女人你来；……
看来，这人还算老实。望着他脸上那股认真劲，叶一枚默默所在头。
“令郎您适才说的话，让我对您平添了敬意；……令郎如此识概略，护得小女子的体己之物，小女子在此谢过！”叶一枚望他深邃的眸子，并不回避；“令郎，小女子在宫里当差，实在延长不得；……他日，我定然会将礼物送上。您放心，我定不会食言！”
“好！”赵晔颔首。
“谢谢令郎的漂亮。”叶一枚朝他略微鞠躬；“令郎，您说适才迷了路；……您现在是否知晓了？”
“嗯，已经知道了！”赵晔敛眉，声音降低。
“不敢延长令郎正事；……小女子，也要办差去了！”叶一枚转身，急急地离去；……
她娉婷的身影越走越远；徐徐消失在红墙黛瓦深处；……
赵晔深邃的眸子里，热情一点点淡下去；……这丫头，真是点水不漏！我花费半天力气，也没打破她的防线；没法知晓她的一星半点信息。她思维缜密很有想法，一点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
……
叶一枚将这珍珠耳坠掏出来，仔细审视；它上边掉了一个挂钩，没法再戴回耳垂上。叶一枚索性将左耳的也摘下来，将一对耳坠收起，放在贴身的衣兜里。
她信步急行，迈步跨进尚服局的院子；问了一名小宫女，知道了女史裁制衣物的所在。叶一枚进了屋，脆生生地审察着屋子内，上上下下摆满的一摞摞布料。
窗边有一紫衣女子，正伏案做一件衣裳。叶一枚认得，她就是掌管衣饰衣料的女史。
叶一枚往前打一偌；说道：“姐姐，尚仪局叶一枚有事前来请教。”
“要裁料子，做新衣裳吗？”女史瞥她一眼；不冷不热地问。
“不是的，姐姐。”叶一枚笑一笑，甜甜地回应；“我是尚仪局的，……我来看看；……”
“娘娘们要做新衣裳，自然差她宫里的女官来。宫里头的规则，十分严谨；……吉服，朝服，常服，皆有定数。郑尚仪既差你来，难不成是尚仪大人想做衣裳？”
“姐姐说哪里话？尚仪大人极喜清净，哪里要得了那么多新衣裳？”叶一枚躬身行过礼，说道：“郑大人差我来，自然是为夏日赏荷筵，要给我们这些秀女做舞曲的行头。”
“宫里一年一度的赏荷会，自然是极其隆重的；……原来，女人是给娘娘办差来的。”女史望她一眼；眉眼俱带着暖融融的笑意；“我看你的面孔新，人长得这么标志，为人智慧伶俐，还能替郑大人办这么重要的事；……我猜，你一定是郑大人跟前的红人小叶子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难得宫里的女官们把我当回事！既然，这名号叫出去了，我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叶一枚心思活络起来。
她眉眼堆着笑，喜滋滋说道：“姐姐，您说哪里话？小叶子何德何能，不外赶鸭子上架而已。我年纪小，大人抬爱，抬举我；……我人小言轻，也不能白白受了大人的照拂，唯有尽心尽力服务。”
呵呵；……这丫头好一张利嘴！那女史停了手里的女红，抬眼细瞅她。果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坯子！
女史扬眉道：“郑大人差你来，所为何事？”
“郑大人听娘娘讲，今年的赏荷会务必办出些新意。大人想为舞乐的女人们每人新制一套头面。”叶一枚凤目含着笑；上前盈盈一拜；柔声说道：“姐姐，尚仪大人本要来的，不想尚宫大人来宣；……大人只能命婢过来，挑些上好布料和时新款式，回去让大人甄选。”
风半染
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