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灯,刚躺回床上,顾时谦就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顾时谦。”沈林君将手搭在他的胸口,轻声叫道。
“嗯?”
“为什么当年你送我去了医院,就再也没有泛起了?”沈林君问道,“我厥后还找了很久,可是医院的种种纪录上都没有你的名字。”
“创业初期,没空。”顾时谦想也不想地回覆。
沈林君明显听出他的搪塞,掐了一把他胸前的肌肉,小手立刻被他攥紧,她道:“我们在一座都市里生活了两年,你照旧我导师的儿子,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再见到呢?”
“见到了又做什么?”顾时谦睁开了眼,语气淡淡,眼中却流露出一丝遗憾。
沈林君闻言,没有回覆,见到了又做什么呢?究竟那时自己已有男友,她实在难以想象他同莫丞礼站在一起时候的样子。
“你是在相亲那次,便一眼认出我来了?”
顾时谦想了想,点颔首,才道:“算是吧。”
沈林君笑了笑:“那你记性挺好,都已往这么多年了。”
顾时谦揉了揉眉心,对她“一无所知”的模样有些无奈,嗤道:“比你好点而已。”
沈林君闻言,突然坐了起来,顾时谦被她的行动吓了一跳,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沈林君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向他,沉思了许久,似乎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顾时谦。”
“到底怎么了?”顾时谦见她呆滞的模样,有些着急。
“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经过短暂的挣扎,沈林君最终照旧决定坦白。
沈林君从未如此严肃地同他说过话,这让他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敛了心神,徐徐颔首:“你说。”
“我经常说我记性欠好,但我的记性并不是真的欠好。”沈林君拧紧了床单,握着顾时谦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声音也有些哽咽,“我之前在利国出了车祸,所以……所以许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
顾时谦闻言,整小我私家如同被施了法一般定住,沈林君的话似乎在他脑海中扔了一个炸弹,止不住地嗡嗡响。良久,他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什么时候的事?”
“刚结业不久,你之前不是问我结业之后去了哪吗?我一直都在兰斯国,接受治疗。”
顾时谦不知道自己现在内心究竟是喜是悲,原来她真的不是对他故作相见不识,原来她也不是真的记不得他了,不,她简直是记不得他了,但并不是他以为的酷寒的遗忘,而是因为车祸……
已往的场景一幕幕地在眼前浮现,顾时谦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
一年半前,她结业之际他恰好受邀回到母校加入导师主持的一个论坛,他托人探询了她的住处和结业仪式的时间。
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的巧合,他刚结束一场通宵达旦的同学聚会,便看见她从自己以前居住的公寓走出。
她身上穿着庄重的结业礼服,脸色有些苍白,也有些早起的惺忪之意,但若是他足够仔细,便能看出她的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