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塞翁失马 III
“我爸上个月把那女人接回来了。然后在那个女人一直撺掇着说要给我部署了个相亲工具，说都没跟我说一声，直接带着人上我们公寓去了。恰好上次认识的那个挪威小模特在......”
“那个什么Alan？”卫欧阳有点印象。
蒋林点颔首：“我俩正在研究你买的那块波斯地毯的柔软水平......你放心，转头我赔你一块新的。”
“......”卫欧阳努力压下想骂人祖宗的激动，做出担忧朋友的心情问道：“所以，你现在是被动出柜了？”
蒋林摇摇头：“那女人智慧着呢，没跟我爸说这事儿，还跟我保证不会告诉我爸，说支持我。预计她挺兴奋的吧。说不定过不久就能给我爸生一个能传宗接代的小继续人了呢~”
“那你这是躲谁呢？”
“Alan呗，他非要逼我顺势跟我爸摊牌，”蒋林起身从装早餐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实话说，我现在想到他的时候脑海里都市响起那女孩的尖叫和夸张的紫色眼影。我怕以后都不行了。”
“噗，”卫欧阳笑作声，在蒋林的白眼下忍住了，“对不起，实在是，那画面太美我都不敢想象。”
“唉，你们女人是永远不会懂那种情况下被那样打断有多大阴影的了。”
卫欧阳深表同情，严肃颔首，又换来蒋林一个白眼。
“躲着也不是措施啊，你要不跟他说清楚？”
“就是说不清楚，我才躲出来了，从昨儿到现在就没消停。他甚至说如果我家里人介意，他愿意去做手术。”蒋林将手机举起来，来电显示挂着Alan的名字，他直接按了关机键：“横竖让他先冷静几天吧。”
他那边刚关机，卫欧阳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吓了两人一跳，幸亏Alan并不知道卫欧阳的电话，来电是一串陌生号码。
卫欧阳接了起来。
“喂？”沈明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时，卫欧阳有点怔愣，没有反映过来是谁，直到劈面再次唤道：“囡囡？”
“嗯，啊，是我，你没事吧？看到陌生号码我一下没反映过来......”她突然紧张起来，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音越说越小：“你没事吧？一直打不通你电话。”
沈明夫听着小女人软软的声音，心里的某处似乎也软了，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嗯，我没事，就是手机丢了，昨天原来想联系你，但忙完就很晚了怕你休息了。”
沈明夫似乎在室外，卫欧阳能听到鸟叫的声音。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照旧忍不住问道。
“可能要过两天，你现在自己在家么？”
“啊？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我买了新卡后向疗养院要的你的电话号码，他们告诉我的。你一小我私家在家可以么？如果需要资助可以联系Villas医生。”
“没事，不用，我都快拆夹板了，日常没问题的。而且我朋友昨晚来了，有什么要出门的他可以去。”
沈明夫缄默沉静了片刻：“是那个蒋林？”
“啊？”卫欧阳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旁的蒋林，心虚地说道：“嗯，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接着就听沈明夫难得地叹了口气，声音有点闷地说道：“女朋友，我觉得你似乎缺少点自觉啊？”
卫欧阳：？？？我怀疑你在撒娇，但我没有证据。
蒋林目睹了卫欧阳的脸秒变红番茄，忍不住啧啧作声。卫欧阳用靠垫扔他。就听沈明夫继续说道：“你们老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作为刚刚上任的男朋友很是不安啊。”
“我我我我，我们真的没什么啊，我跟他不行能的，绝对不行能，这辈子不行能，下辈子也不行能，永远不行能，真的！”
蒋林看不下去，高声道：“谁说下辈子不行能，说不定下辈子老子就喜欢你这款了呢！”
电话那头，周风就看沈明夫原本还带点笑意的心情冷了下来。
“囡囡？”
“啊，我在......”卫欧阳瞪了蒋林一眼，说道：“你别理他，他开玩笑，他有工具的。”
“快分手了。”蒋林故意扯着嗓子说道。
“蒋林，你闭嘴！”卫欧阳拿起手杖就往房间走，蒋林故意说你小心点，我不闹你了，你要什么我帮你啊，走慢点我扶你，实际人在沙发上动都没动。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周风看着车窗外打电话的沈明夫打了个寒颤，老大这眼神都结冰了。
卫欧阳回到卧室，听筒里除了鸟叫，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喂？你生气了？”
劈面的回覆慢了一拍，声音听上去倒依旧温柔：“没有。”
“其实，蒋林是g......”卫欧阳准备向沈明夫说明蒋林的取向，却被打断。
“宝物儿，我不想在跟你通话的时候，听到此外男人的名字。”
低哑的声音鼓舞着卫欧阳的耳膜，在她的脑内形成细微又深邃的震荡。
“哦......总之我，你快回来吧。”卫欧阳靠在门上，手指抠着衣角，耳根有些发烧。
沈明夫低笑了一下：“嗯，我尽快。”
“嗯。你，你照顾好自己啊。还没有完全康复呢。”
“好。”
沈明夫不再开口，卫欧阳也不知道说什么，可这样的缄默沉静却让人心安。听着相互的呼吸声，卫欧阳第一次觉得，自己恐怕真的是很喜欢这个男人。
电话那头有人叫了沈明夫一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沈明夫对卫欧阳嘱咐道：“我要去忙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有事打这个电话。”
“嗯，你去忙吧！”虽然对方看不到，卫欧阳依旧不自觉所在颔首应道。
“嗯，我会尽快回去的。”
“嗯！我等你！”
挂了电话，走出房间，蒋林趟在沙发上看电视。卫欧阳已往把他的长腿撂下沙发，坐了下来。蒋林就顺势用脚踢了踢她小腿：“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他没生气？”
卫欧阳不知道自己满脸幸福的笑容，听了这话硬板起脸来对蒋林说：“蒋林，等他回来你自己告诉他你的性取向。否则我们就绝交！”
“行啊，你就不怕我看上他？”
“那他也看不上你！”
“呵，你这是看不起我大巴黎第一扳手的实力了？”
“噗，”卫欧阳没忍住：“滚！你敢动他我就把你当年给阿离当模特的果照发学校群邮！然后告诉你爸你这辈子都不行能给他生孙子让他把你信用卡停掉！”
“谁说我这辈子都不能给他生孙子了，转头我就去冷冻种子，他想要几多孙子就能给他造几多。”
“哼！总之是不行能的！他不行能看上你！”
蒋林耸耸肩：“说得似乎我一定看上他一样，光听你说就觉得是个无趣的大叔。”
“哎，不外说真的，这都不醋，成熟男人就是纷歧样啊，啊？”
卫欧阳：“哼，那虽然！”再说了，谁说没醋，都说不想听到你名字了。想到这，卫欧阳觉得脸又要发烧，赶忙拿起咖啡掩饰。叫蒋林拿开了：“行了，都凉了。中午想吃啥，本令郎给你买去。”
“汉堡披萨冰可乐再来一份自热小暖锅就更好了！”
“好咧，白酱意面配蔬菜沙拉加一份营养的牛油果汁，我记着了。”
“蒋狗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