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白衣令郎的衣袖,心中腹诽了慕二令郎何止三百遍。
是谁说自家土地不会有事的!是谁说店里都是自己人很宁静的!果真明月说的没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哎呀呀,瞧瞧这是谁来了,在下真是失礼了。”千机尖细的声音在头顶上空响起,阿音只觉得魔音穿耳,脑仁疼的厉害。
杜柳反映过来,横剑上前,一脸警惕:“令郎,是千机。”
白衣令郎眼中依旧云淡风轻,闻言抿了抿唇,将怀里的少女放了下来,淡淡道:“那真是巧了。”
阿音双脚落地即是一愣:“你们认识?”
白衣令郎看着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轻颔首:“算是吧。”
阿音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什么思量,脱口而出:“你也认识我?”
白衣令郎却已仰头看着站在雨中的紫衣令郎,淡淡道:“算是吧。”
“女人口中说的,能解蚀骨散的令郎莫非就是这位么。”千机远远地站在屋顶上,声音传来却比耳边的雨声还要清晰。
阿音站在白衣令郎身后,闻言一喜,看着身前倾长的身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识的又抓住了他的衣袖。
白衣令郎垂眸看了一眼那只小手,眼中有一丝隐隐的不悦,却没有说什么。
千机看着白衣令郎片刻,似乎基础没有上前抢人的意思,只是笑道:“既然如此,如果令郎解不了她的毒可以送到我府邸,不死,都有救。”说完朝着白衣令郎微微颔首:“在下就先告退了。”说完便转身一跃而下,消失在了雨幕中。
竟然就这么走了?阿音有点儿惊疑不定,这个千机狐遇见慕二那个纨绔子弟还要纠缠一番,不大给面子的样子。可是这个白衣令郎险些什么都没说,他就这么走了。
这位白衣令郎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女人,还请放手。”杜柳看着阿音,抱拳道。
少女这才反映过来自己还拽着人家呢,面上一红,赶忙松了手:“我……我是一时情急。”并非占自制。
“无碍。”白衣令郎没有看她,径自往里走去,“无尘呢?”像是在问阿音。
少女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尘是谁。”有人随着他给他撑伞,这样的雨天,这人身上险些没有被雨沾湿。而她只能自己用手挡着脑袋,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
“就是带你来陵城的人。”
阿音脑海里闪过慕二那张欠揍的笑脸,轻忽了一声:“慕二令郎?”
白衣令郎没有说话,进了屋。
阿音在廊下停了脚步,放下手,左右看了看,才发现他们转了个弯,进了偏院一间单独的小楼。
“他昨天回家去了。”阿音径自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看见屋里的人已然坐下,有些疲惫的撑着额角,正审察似的看着她。
“怎么不进来。”
“我一个生人,令郎不喜我靠近吧。”阿音说的自然,抬手抹了抹额上的雨水。
白衣令郎似乎有些意外她的通透,只是道:“你中毒了。”
“嗯。”阿音看着人他,目光灼灼,“你是来救我的?”
少年令郎思量一瞬:“是也不是。”
阿音一时疑惑,看着他轻轻蹙眉:“那你是谁。”
站在门边的杜柳闻言,正要说什么,却被白衣令郎轻轻抬手制止了。阿音听见他温柔好听的声音说道:“在下姓云,名墨,字朝玉。”
少年令郎人如其名,少女身后春雨绵绵,那一刻她不自禁的唤出了声:“云墨。”轻轻一声,入雨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