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拉着闫烙清说了好些话,祁恣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尽量缩在一旁充作隐形人,想走吧,又有些放心不下她,于是便硬着头皮无视天子的体现的眼神。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晚了,天子照旧没有放过闫烙清的意思,祁恣轶心中也开始有些不耐了,紧随着这种不耐,另有一丝莫名的担忧。
他从父王那里或许知晓天子如此重视清女人的原因,但是,赐太子妃位,又黑暗保她性命,这已然是天大的恩赐。
如今又这般恩宠,到底是真正疼她,照旧另有所谋?
不,应当不是前者。
否则怎会着急将她推到北浔的对立面。
“清丫头,听闻你日前驯服了苍牧云夜,又替赵将军收服了云梯高原的战马,不错不错,果真虎父无犬子,有点你父亲当年的风范。”
闫烙清微微勾了唇,虽然不知道这天子要留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总归听出来了他在夸自己,既如此,她接着即是,“谢陛下夸奖。”
天子还想说什么,此时,李公公前来禀报,“陛下,奈儿公主求见。”
天子这才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才道:“好了,天色也很晚了,清丫头许久不来看朕,朕倒一时管不住嘴,没注意天都已经这么晚了,也罢,今日就先到这里吧,祁世子,护送清丫头回府吧。”
“陛下放心,臣一定保证清女人的宁静。”
闫烙清照旧顾着礼数周全,朝天子行了礼才走,一言一行,虽不亲近谄媚,但却点水不漏,让人抓不住错处。
雪奈儿被丫鬟扶着进来,面色苍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清女人这是要走了?”
天子还没宣她觐见,她自己倒来了。
究竟是在棘月受了重伤,天子就算是心中不满,这时候也不会同她盘算。
闫烙清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审察她几眼,她身上的伤不是假的。
满身大巨细小的划痕,最严重的伤是腹部的那道,应该是刀伤,准确地说,是有人用匕首捅了她一刀。
下手的人显然很有分寸,多一分她便小命不保,少一分又显不出效果。
祁恣轶见她神色差池,出言提醒了一句,“清女人,夜色深了,我先护送你回去。”
夏夏瞪了她一眼,“她不能走!”
“天子陛下,我家公主身受重伤险些丧命,您就这么放过罪魁罪魁吗?”
语气有点冲。
天子脸色沉了,“你这是在质问朕?”
雪奈儿咳了几声,呵叱了一句,转头又向天子陪罪,“天子陛下莫怪,本宫这丫鬟就是心直口快,也是担忧我,一时失了礼数,还望天子陛下看在本宫重伤需要人照顾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
天子看了她一眼,见她确实是重伤的模样,极有风度地赐了座。
“奈儿公主伤得如此重,欠好好卧床休息,怎的深夜还要下床劳累?”
闫烙清见没自己什么事,也就转身离开了。
后面雪奈儿同天子说了什么,她不知道。
但是翌日,她便收到消息,竟说天子为了赔偿雪奈儿,赐了无数珍贵药材,明珠财宝,但是雪奈儿照旧不满意,天子为了打发她,爽性开了国库,任她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