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烙锦在信中提到,自己中了黄泉岛的蛊,如今躲在南靖城哪儿也去不了,若是鬼女不来救他,他便只有死路一条,话里话外体现天子与黄泉岛的人有勾通,想要置他于死地。
若是其他人,闫晋负可能还不信,但是天子,他是信的,究竟当年...
当年若不是天子步步相逼,锦儿他也不会远走蛮荒,至今都不能归。
想到此处,闫晋负的眼睛冷得吓人,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不是很清楚,天子只道锦儿擅闯了灵坛,惊扰了神灵,生怕神灵降罪,这才对他下杀手。
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抬抬手就可解决的事情,基础用不着陛下罔顾君臣之情,非要断他香火。
锦儿手上,到底掌握了什么工具,让陛下对他赶尽杀绝不行?
闫烙清扣了扣桌面,看闫晋负陷入沉思,一时间也不说话。
“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闫晋负这才收回思绪,同她打了个招呼便离去。
“太子殿下来得勤了些...”
天子膝下只有祁漠一个儿子,虽说天子百年后,这太子即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如今天子正值壮盛之时,这太子却与天子近臣走得如此近,难道就不怕天子怀疑?
闫烙清摇了摇头,这三人的关系,隐隐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看似同在一个阵营,又各有想法,实在是叫人摸禁绝。
心烦。
她突然想见见祁染了。
脑中浮现起他那一双如紫钻石一般又盛满了星辰流光的瞳眸,闫烙清只感受整颗心都静了下来,连带着脚步也有点飘。
一直到站在七王府门口,她吸了吸鼻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理由去见他啊。
正犹豫着,突然,黑暗一阵阵扑簌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另有一股血腥味,很淡,甚至带着丝丝桃花香,但她对血腥味何其敏感,察觉到了下一秒,人已经化成一道残影,掠了进去。
七王府的暗卫不知为何,并没有阻止她。
倒是管家惊讶了一下,“清女人?”
闫烙清没看他,只是盯着床上一脸苍白的人,蹙眉,“他,怎么了?”
照旧在之前她躺的那张床上,祁染卷缩着,脸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下来,双手被绑在了身后,眉头紧皱,一脸痛苦。
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他艰辛掀了眼皮子,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出去。”
像是抽光了所有力气,说完这两个字,他卷缩在床上,微微喘着气。
管家为难地看了一眼闫烙清,刚想开口,祁染又睁了眼睛,再道:“你,出去。”
是对着管家说的。
管家一愣,担忧地看了祁染一眼,“王爷?”
他虽知晓清女人在王爷心中有几分纷歧样,但到底也只是个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要留王爷和她独自在一起,着实不让人放心。
祁染似乎是从阵痛里缓过来了,掀了眼睛瞥他一眼,“别让本王说第三遍。”
管家心下呼了一口气,知晓他已经是挺已往了,便不再多言,陪罪一声退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室内,只剩了他们两小我私家了。
祁染面上又挂上了笑意,“怎的过来了?想本王了?”
闫烙清眉头微蹙,话里不乏担忧,“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那人风轻云淡,拉着她坐下,“旧疾复发,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