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五殿下，这应该是我们知道对方身份后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下攀谈吧。”
锦瑟唇畔带着浅笑，眸色温柔，依次为千行两人斟了酒。
千行手持那盅酒，神色温和，道：“这杯酒，我想敬锦瑟女人。”
锦瑟却不拿起自己的那杯酒，带着些许笑意看着他，道：“因何敬我？”
“我想谢谢那夜锦瑟女人在雪山上救了我。”
锦瑟莞尔，然眸色却是淡淡，“那次明明是殿下救了我。”
千行不语，只是笑看着她，手里端着那盅酒一动不动。
锦瑟慢条斯理地持起酒盅，正要开口说话，易天这时插了进来，“带上我。别把我忘了。”
两人皆是微微一怔，短瞬事后，三人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将那掺杂着已往，流淌着不明情愫的酒饮尽了肚子里。而那些已往，情愫，似乎随着那酒水的甘甜，永远刻在了骨子里。
经历了如云瀑布事件后，有些事情悄然之间发生了变化，三人之间的关系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千行想，有些事可以开门见山地谈了。
“锦瑟，今日找你，并非是来寻欢作乐听曲。”千行为接下来的谈话作了铺垫。
锦瑟笑而不语。
“我想，请你做我的盟友，助我夺嫡。”千行一副云淡风轻，但眸色却是特别认真。
锦瑟道：“我不外是一风尘女子，如何能做五殿下的盟友。”
“锦瑟来燕京，并不是真的想做这如林阁的花魁吧。”千行道。
“五殿下何出此言。”
千行徐徐道：“若只是一介花魁，你为何会有一身好武功，连你的丫鬟也是武艺不俗。若只是一介花魁，你为何会飞鸽传书之江南见告我朝里的险境。若只是花魁，你为何会是云飞将军的义妹。锦瑟，这些足以说明你并不是一个简朴的花魁。”
“五殿下让我资助你，与我有何益？”
“我应你三件事，助你脱离苦海，逍遥自在。”锦瑟的神秘，并非是她的身世配景，而是来自她身上那股让千行无法忽略的忧愁和凄婉。
锦瑟缄默不语，双眸无声地看着他，眼底透着陌生。
良久，她徐徐启唇：“我想与殿下，约法三章。”
无论千行那句允许是否真心，终归是感动了锦瑟。
如若可以，她愿她的结局不是令皇后。如若千行真的可以帮她，她定当全力相助他。
说她是自私，帮他不外是为了复仇也好。说她被千行感动，真心相助他也罢。
千行道：“请说。”
锦瑟：“一，请两位殿下不要妄图探查我的身份。二，我并非能随叫随到，请两位殿下不要将我当做你们府里的丫鬟。三，有些事我愿意做，有些事我不愿意做。既然我们是盟友，那么我们之间是公正的。通常有商有量，不要欺压任何一方做勉强之事。还望两位殿下允许。”
千行和易天默契地相看一眼，遂颔首允许。
锦瑟扬起唇角，“既如此。那锦瑟定会竭力相助两位殿下，也还望事成之后，五殿下能遵守您的诺言。”
“君子一言，定不负你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