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言接过试卷，站着没走：“付老师，这次我们班不及格的人多吗？”
“你还担忧这个呀，你又不用被请家长。”笑着打趣了这么一句，付彬彬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不及格的照旧那些，我心里都有数，这次的单元测试难度不大，所以及格人数比起上一次要多……许朝辞就恰好卡在及格线。”
许朝辞的英语结果不能说特别烂，究竟他从没考过个位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上辈子做了什么感天动地的大事儿，基本每次英语考试都没低过七十分，稳定得令人畏惧。
某次付彬彬恨铁不成钢地骂他比猪还笨，也是希望他能往上冲一把，结果许朝辞一听就委屈上了，张嘴反驳：“我觉得我照旧比猪智慧点吧，不信你把试卷拿给它做，看它认不认识abcd？”
最后他直接被付彬彬赶出办公室，连着他的试卷一起。
沈初言敏感地从老师嘴里听出来几分惊喜和意外，担忧他多疑，于是帮着说话：“这次的题目简直是要简朴一点，预计许朝辞是被请家长吓到了，不敢再随便应付。”他笑了笑，“看来临时抱佛脚也不是完全没用。”
付彬彬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怀疑学生作弊的老师，加上许朝辞在他看来是有英语基础的，你不能因为一个结果中等的学生突然有一次考了高分就怀疑他，是小我私家都市有上进心，搞欠好许朝辞同学终于找到了学习的要领，你看，这不挺有效嘛。
“当学生的有哪个不怕被请家长？呵呵，虽然你除外……我就是想让各人有一种紧张压迫感，虽说念书不是为了怙恃，但适当的羞愧感能在一定水平上引发各人的学习动力，每个学生的起点差异，可我始终相信勤能补拙。你觉得呢？”
付彬彬的长相和他的名字一样文质彬彬，听他说话就知道他是尺度的知识分子，但绝不是那种顽恪守旧派，相反，他对于正处于青春期的学生展现出极大的包容，包罗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以及老师家长眼中的叛逆。他不是一味地说教，而是真的会试着去感同身受。
他的这份理解和真诚，沈初言能感受获得：“嗯，我也相信勤能补拙！也一直觉得努力比天分更重要！”
“没错，”付彬彬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眼神中全是对他的欣赏肯定，“初言，你是我带过的学生里，天分最高又肯努力的，还从不骄傲自满……加油！”
沈初言被夸得都有点欠美意思：“我会的。”
……
沈初言抱着试卷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就听见有老师在说：“要不是这孩子性格好，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针对我，哎，又没及格。”
“怎么了这是？”挨得近的老师凑已往问。
之前那道声音继续传来：“你说她其它科目学得都挺好，三大科里，语文和英语在整个年级都是拔尖的，怎么偏偏就数学拖后腿，结果一直原地踏步？哎，真是伤脑筋……”
试卷就摊开在办公桌上，凑近能看到用黑笔写着的姓名：“秦笙——这学生我认识，上次谢佳不是在办公室给我们看秦笙写的作文来着，立意很是好，谢佳都赞不停口呢。”
“是啊，到了我这儿就垮了。”又是一声苦笑，“她这偏科也太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