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卿一直重复发烧,好不容易退烧了,没过一两个时辰又开始发烧。
整整五六日,郎中开药都开了一两银子!
这还了得,这简直捅了马蜂窝啊!
之前还没开始花钱的时候,李氏就骂得不行,现在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李氏还不得直接炸啊。
心里甚至另有点暗恨,这搅家精,怎么就没淹死在河里。
这得花几多银子?
子涵和阿睿来年就要下场考秀才了,到时候要去府城,府城住客栈多贵啊。她都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个花,结果这败家子一小我私家买药就花了一两银子,而且还没见好!
秦氏小声商量道:“娘,瑞卿这样下去不是措施,要否则,去县城找医生看看吧?”
她也不是不心疼儿子,可是爹跟娘很明显更喜欢三房。她跟孩子他爹都不太会说话,就只能多孝顺点,盼着爹娘能看到他们的好。
秦氏好不容易兴起勇气,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
“你家里是有万贯家财吗?还到县城去找医生,他现在是要死了,照旧怎的?明明知道你三叔和侄子要考秀才,还想到县城去花钱……搅家精!”
在乡下,无论是未出嫁的女人,照旧出嫁的妇人最怕的就是自己被称作搅家精,这应该是算是最恶毒的咒骂了。
而且秦氏挨骂,照旧当着两个弟媳的面,越发抬不起头来。
于是红着眼眶,再不敢提。
郎中的医术比县城里坐堂医生差唉远,徐瑞卿拖了快要十日后,整小我私家已经是面无血色,消受了一大圈。面白如纸,脸颊都凹陷了下去。
躺在床上虚弱无力,转动不得。
高烧不退几日之后,人慢慢醒转,就开始酿成低热。病恹恹的,连喘息都很艰难。
“娘,必须…去县城……”徐瑞卿喉咙里发出嘶响,声音低弱无力,“要否则…我会死的……”
他能够感受获得的,要是再这样继续拖下去的话,他的身体会被彻底拖垮!
就算最后能够侥幸活命,置β也是伤了基本,病体孱弱。
秦氏很为难:“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银子都在你阿奶那里。她说熬一熬就已往了。更况且,县城里的医生也纷歧定好啊。江郎中是咱们这里远近闻名的郎中,医术不差的。”
被骂了一顿之后,秦氏下意识不愿意再去县城。
所以心里一直在找种种各样的理由,同样都是医生,县城里的纷歧定就好。小孩子只是落水而已,算不得什么大病的,熬一熬就已往了。而且县城的药铺可黑心了,忒会要钱!
“你好好休息,不要妙想天开,会好的。”
秦氏干巴巴的慰藉着,说了几句之后又转身出去干活。
徐瑞卿有些绝望的闭上眼,他是真的,开始绝望了。
身体康健的时候,他还能告诉自己,只要偷偷攒钱,总能有希望翻身。等他凭借一己之力考取功名,自然能让人另眼相看,不敢再轻视他。
现在他病得起不来床,身边连个靠得住的人都没有,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死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