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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我梨梨雪

第四十六章:你别抛弃我

傅我梨梨雪 何淮予 3202 2019-10-28 16:00:00

  明明两人隔的并不算近,明明四周嘈杂喧闹。

  可傅梨骼话刚落,解棠知就转身了。

  解棠知突然哑口,这时反倒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闹市里,傅梨骼执伞淡淡地望着他,在人群之中,一袭月裳是那么的亮眼。

  素衣若雪,她恰似误入红尘。

  见着傻愣愣的解棠知,傅梨骼轻叹一声,走到他身前将伞倾斜许多,无奈道:“怎般见着我就傻了?出来也不拿把伞,光脚出来不怕别人看你笑话?”

  “阿姐……我、我可以抱抱你吗?”解棠知哑声问道,双手攥着衣角有些无措。

  傅梨骼将伞递给阿蝉,弯身蹲下来轻轻拥着他时,才发现解棠知快及她高,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她蹲下来才气抱到的孩子。

  解棠知紧紧拥着她,嗫嚅道:“阿姐,你别抛弃我,我会很乖的。”

  “好。”许久,傅梨骼轻轻答道。

  解棠知是被傅梨骼背回去的,他趴在傅梨骼的背上昏昏欲睡,却也搂紧了傅梨骼,轻轻低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傅梨骼嫌伞太烦人,见雪势小了下来,便不让阿蝉打伞了。

  纵然她的四肢险些冻得僵硬,但她照旧执拗地依着性子不打伞,默默地听着解棠知絮絮叨叨。

  “傅梨骼,你是不是把解棠知忘了啊?”

  “傅梨骼,你为什么不接我的桃花啊?桃花衬你,是真的悦目。”

  “那时我不知道那是桃花,我只觉得那工具煞是悦目,而你面容清冷,让我忍不住折了一支送予你。”

  “哪知,你生气罚我跪了一夜。”

  傅梨骼忍不住纠正:“只是一个时辰。”说完却有些惊奇,不知为何,他一提这事,她就清晰地记了起来。

  明明从来都没在意过。

  “那你去跪来试试啊!”解棠知不满地控诉道,“你动不动就罚我跪院子……”

  “那是你有错。”

  “是你龟毛!”

  “……”傅梨骼无奈,她怎么这么幼稚呢?

  “傅梨骼……傅梨骼……傅梨骼……”

  “我在。”

  “你说……霜雪梨花压满头,我们算不算是,一辈子啊?”

  “一辈子什么?”

  “一辈子……与你不疏散。”

  傅梨骼缄默沉静了一会,柔声回道:“那今年,我们一起看雪,好欠好?”

  “好……”解棠知含糊地应着。

  傅梨骼本以为解棠知睡着了,谁曾想过了一会儿,他却是探出一只手,将手做拉勾状,闷声道:“你自已说的,那就拉勾,不许忏悔。”

  傅梨骼无奈,却也被解棠知扰得心下一颤,便伸手勾住那根小指头,轻声唤道:“那……拉钩上吊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

  解棠知却像是触到一个烫手之物,拉完勾即是急急缩回手,半晌才闷出一句话来:“阿姐,你真幼稚。”

  傅梨骼忍不住莞尔道:“是谁说要与我拉勾?莫非你不是想听这句话?”

  “……阿姐蠢死了。”解棠知如是道。

  自知说不外解棠知,傅梨骼可笑又好气。

  “傅梨骼……唱歌给我听……”

  傅梨骼狠狠地掐了下解棠知的腿,淡声道:“你倒是得寸进尺。”

  解棠知吃痛,低呼了一声,闷闷道:“你不仅喜欢罚我跪院子,还爱掐我。”

  傅梨骼轻哼,不置一词。

  半晌,解棠知又唤起了傅梨骼,什么也没说,就单纯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软软的,叫傅梨骼忍不住欺负他。

  “阿棠,你怕是喝醉酒了。”

  “才没有。”解棠知不满道,终是抵不住困倦睡了已往。

  察觉到解棠知熟睡后,傅梨骼摸出锦帕,轻声咳出一口鲜血。

  阿蝉在一旁看的直蹙眉,却不敢忤逆自家主子。

  忍了又忍,终是走已往将伞移向了傅梨骼二人。

  “阿蝉,我不训你,因为我……”傅梨骼喃喃着,“真的有些冷了。”

  ……

  “阿梨,你来了啊。”周苏锦柔声道,弯了弯唇角。

  傅梨骼微微蹙眉,走已往替她压紧了些被子,坐下来问道:“温千弋呢?”

  “咳咳,我把他关起来了。”周苏锦侧头轻咳了一阵,敛去眸中的伤心,莞尔一笑。

  清风几许,卷进几缕花香与蝉鸣,屋子里头的二人都没作声。

  照旧周苏锦率先开口,绽着一抹哀愁:“阿梨,我要出嫁了……你,再陪陪我,可好?”

  傅梨骼有些惊奇,问她:“与温令郎?”

  周苏锦又是咳了咳,她轻拭着眼角的晶莹,微微颔首:“我还未嫁给他,这是苏锦欠他的。”

  “周小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父,为他……不为我。”淡淡的语气中,像是看破了凡间,带着一丝清冷。

  见傅梨骼缄默沉静,周苏锦又道:“知道吗?我就是一把指着千弋表哥的利剑,而我爹,是压着他的一座山。”

  “你已经猜到了吧?我爹……是被走火入魔的千弋表哥,亲手杀死的……其时我爹的鲜血,全溅在了我的身上。”周苏锦捂着嘴,哭的梨花带雨。

  “我以为他会杀了我,可他只是丢了剑抱着我。”周苏锦微微哆嗦着,“你知道吗?这比我杀了我,更让我畏惧。”

  “所以你让阿织女人窥探了温令郎的影象,并在百花论剑之上,重塑了温令郎眼中之景?”说是在问,但傅梨骼知道自已猜的八九不离十。

  周苏锦苍白着脸点了颔首:“两年前我爹死后,千弋表哥就疯了,我没有措施,求上了阿织女人……我知道她的蛊很厉害,所以以我之血,孕育了一只名为苏锦的蛊,种进了表哥的身体里。

  那只名为苏锦的蛊,简直很厉害,一夜之间就让千弋表哥恢复了正常,但因为那是特殊的血蛊,所以必须要阿织女人继续养着它。

  阿织女人不愿让千弋表哥知道真相,所以抹去了他的一部门影象,而那顶上去的假影象,则是千弋表哥自已想象的真相。”

  “你让阿织女人窥探这份影象,并重塑在你眼前,只是想要知道温千弋为何会疯?”见周苏锦颔首认可,傅梨骼又道,“然后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温千弋的疯,是因为名为周苏锦的人……差点死在了他的眼前,所以他最后在围剿中杀了周赫……”

  “不,在千弋表哥的影象里,我是死了的。”周苏锦摇了摇头,“因为是蛊象,所以我不会死,但这伤却是真的。千弋表哥以为我死了,所以再见我时,反而认不出我是谁……否则,他怎么舍得对我那么冷淡。”

  对温千弋来说,周苏锦比之养育他的周赫,还要重要。

  所以眼见周赫杀了周苏锦后,温千弋即是疯了,对自已的义父痛下杀手。

  可真相不外是,温千弋习武走火入魔,在百花论剑后,失手杀了自已的义父,所以他疯了。

  又因梦织为了救他,所以他自已臆想了故事。

  哪怕被抹去影象,他也忘不了自已杀了周赫,所以出于对自已的掩护,臆想成周赫走火入魔杀了周苏锦,他才杀了周赫。

  名为苏锦的蛊毒,迷失了温千弋的心智。

  周苏锦是温千弋走火入魔时,都不会拿剑指着的人,却也是压垮他心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讥笑的是,温千弋那么爱周苏锦,却认不出周苏锦了。

  “你用蛊欺瞒了温千弋。”傅梨骼淡淡道,“不觉得他就是被你利用的木偶吗?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部署的。”

  “对啊,先让他见见你们,然后让他的影象回到两年前,再把你们请进周府见见我爹,再让表哥以为是你们杀了我爹,把你们关起来后,再让表哥回到百花论剑时的影象里,欺压着你们一起去看戏。”周苏锦讽笑着回道。

  “有意思吗?”

  “虽然有意思啊!”周苏锦高声叫道,“怎么会没有意思?我在抨击千弋表哥啊,我让他一会疯一会正常,就为等着血蛊死去而他清醒那日,让他知道我周苏锦有多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傅梨骼淡淡问道:“血蛊,不听阿织女人的指示,对吗?”

  “那虽然,这只血蛊是喝着我的心头血成熟起来的,阿织女人自然动不了,否则她早就对我动手了。”周苏锦此时在傅梨骼看来,已经被恨意蒙蔽着变得歇斯底里,“阿织女人跟我一样喜欢千弋表哥啊!你说要不是我攥着千弋表哥的命,我应该早就被她给杀了吧?那也是她喜欢的男人啊,杀了人又如何……”

  “可我纷歧样,他杀的是我爹,我绝对不会原谅温千弋!”

  “以嫁给他那日,让他知晓真相,让他一辈子因愧疚而受尽折磨?”傅梨骼冷道,“周苏锦,你让我觉得可悲,你的一生,定要活在恼恨里吗?嫁给他那日,你何尝不是在逼疯自已?”

  女人的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嫁给自已所爱之人。

  而周苏锦却选择在结婚之日报仇,这何尝不是在抨击自已?

  不外这也简直奏效。

  当温千弋好不容易娶到自已的爱人,却被得知爱人恨自已入骨,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时,这定然比千刀万剐还要让温千弋痛苦。

  又追念起自已被爱人像傀儡般操控,活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以温千弋的侠义正气,这就是一份爱人亲手送来的屈辱。

  因为是相爱的两人,所以知道对方的弱点在哪,并在抨击的历程中,抓着对方的弱点肆意妄为吗?

  让他活的这般屈辱还不够。

  因为知道温千弋最大的弱点就是自已,所以周苏锦以抨击自已为价钱,来抨击温千弋吗?

  周苏锦果真狠。

  却也让傅梨骼心疼。

何淮予

霜雪梨花压满头,我们算不算是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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