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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共语亦应难

第二十七章

东风共语亦应难 雀头香 2043 2019-10-27 22:11:58

  “嘶——”

  胸口有些喘不外气,感受被什么压着,陈溪禾哆嗦着醒过来,昏头昏脑的挣了一下,后背上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卸了力。

  她伏在床板上喘着气,慢慢地抬头看了看周围。

  堆漆螺钿描金床,两边垂着青色的绣帐。地下铺的是团花绒地衣①,上面立着一座倭金彩画大屏风。床前只有一个小几,小方杌两个,精洁素雅。

  这是哪儿?

  “嘎吱”门被人打开了,进来了一小我私家,是常清远。

  常清远手里端着碗上前,说:“醒了?你伤的有些严重,本以为会睡上两日,没想到你今日就醒了。医生开了药,待会儿趁热喝了。”

  陈溪禾勉强朝他笑笑,说:“多谢。”慢慢挪动身体,去接他递过来的药。

  陈溪禾吊着眉看了一眼那大碗黄褐色的液体,立马就怂了,这么多啊!她有些不自然地说:“凉了、凉了再喝。”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刚刚那医生喂你吃药时你便吐出好些,原来是怕药苦。”常清远笑着说,“也不用谢我,我赶到时你已经晕了,旁边守着只犬。或许是它救了你也说不定。”

  提到狗,陈溪禾想起她晕倒前看见一大张狗嘴,其时还哀叹要葬身狗腹。那照此说来,是那只狗救了她一命。这么细细一想,那狗另有点眼熟,到底是哪里见过呢?

  常清远也没有打扰陈溪禾的沉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大人,有客人!”小伙者在门外喊到。

  常清远站起来,理了理那不存在的皱褶,转身往外走。

  “记得喝药。”

  待常清远走了出去,陈溪禾才徐徐放松了自己。苍白的面容上徐徐浮现出森然冷意,尔后突然一笑:“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陈溪禾艰难地伸脱手端起那碗药,看着碗里的药,慢慢的端到嘴边,咬了咬牙,一口灌了下去,随即下来的是大滴大滴的眼泪,一时不知是苦的照旧疼的。

  沈熠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摩挲着刀柄,衣襟已被濡湿,靴子上也有一层薄灰。

  “沈百户,许久未见,近日可好?”

  沈熠站起来,行了个揖礼:“大人。”

  常清远坐上了主位,随手一指,示意沈熠坐下,说:“今日来前来,所为何事?”

  沈熠:“下官前来是为私事。”也不管常清远疑惑的眼神继续说着,“听说您救了一个婢女,可否让我见见?”

  常清远笑了,笑得有些嘲弄:“事发至此不外两个时辰,沈百户,你们锦衣卫果真名不虚传啊。”

  沈熠起身答道:“常掌印过奖,这本是下官分内之事。今日前来,只因为那名婢女牵涉了一桩案子,想亲自见上一见。”

  “是吗?那般弱女子竟是嫌犯呀!”常清远像是有些疑惑,但眼中却带着讥笑,“是什么案子,需得跳过三法司,锦衣卫亲自探查,沈百户,可否见告啊?”

  沈熠:“……”

  “甚好,甚好!沈百户一心为公,我岂能滋扰啊。咱们这就去看看,你要见的那名“嫌犯”。哈哈哈!”常清远看着沈熠吃瘪,心下兴奋,亲自领了沈熠前去。

  沈熠跟在后面,越走越觉得差池劲。这里该是卧房的位置,常清远为何带他来这儿?难道……

  “到了,那丫头就在这儿。”

  陈溪禾在屋内迷迷糊糊地听到男人的声音,刚一睁眼就看到两个美男先后进来。一个清冷,一个肃杀。嗯!养眼!

  沈熠一进门就往里头冲,绕过屏风,一眼便瞧见床上的陈溪禾。他愣在原地。那单薄的背上是一道巨大的伤口,只是撒了些药粉,血渗得整个背都是,看着有些吓人。

  沈熠猛地握住了拳头,眼睛红了,胸口一阵紧缩后就是戾气骤升。

  那些人,活该!

  “沈熠?”看清楚来人是沈熠,陈溪禾有些疑惑,这人怎么在这?

  沈熠突然清醒了些,移了视线,恰巧对上陈溪禾那双水盈盈的眼睛。

  沈熠却突然有些臊得慌,忙上前一步,说:“溪、陈女人,你……还好吗?”

  没等陈溪禾回覆,就听到一旁常清远那凉飕飕的声音:“你二人认识?”

  陈溪禾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常清远为什么问这个。

  沈熠一本正经地回覆:“之前因案子见过。”

  陈溪禾低着头转了转眼珠子,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嗯,之前见过。”

  常清远看了看沈熠,见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转身冲着陈溪禾走了已往。

  “小禾,日后可不能再怕苦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常清远说着,突然伸脱手抚摸着陈溪禾的肩膀,斜眼看着旁边的沈熠。

  陈溪禾皱着眉。这人怎么了?怎么突然亲近?

  沈熠在一旁气得要命,眼神逐渐凶狠。

  轻浮!

  常清远获得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轻笑一声:“我现下另有些此外事,二位要聊案子可在这,小禾身体虚,时辰不能太长。”

  沈熠徐徐靠近,看着的她的背说:“怎么样?还痛吗?”

  陈溪禾有气无力地说:“这不明摆着呢嘛,疼死我了!”

  陈溪禾的只着一件单衣,身上的腰带因为她的挣扎有些松动,现在有些松垮,整个后脖颈坦露在外。或许是因为疼痛,她后颈生出几颗汗珠,伴着上面残留的一丝红色血迹,莫名有了几分艳色。

  她后颈突然一凉,倏地转头,行动大了些,一时扯动了伤口,疼得陈溪禾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沈熠在一旁慌了手脚:“你……对不起,是扯到伤口了吗?”他有些无措,抬着胳膊就往陈溪禾面前伸,“你咬我,咬我你就不疼了。”

  陈溪禾无语:“小孩儿才咬人,我咬你作甚。而且你刚刚碰我后颈做什么?”

  沈熠眉头一皱,正色说道:“我见你后颈处有一血迹,想替你擦了,没想吓你。”

  陈溪禾有些怀疑,说:“是吗?”

  “嗯。”沈熠偷偷摩挲着自己的食指,那颗混着血丝的汗珠,点湿了他的指尖,徐徐扎根。

  陈溪禾却在这时看见了沈熠那红透的耳垂,不知为何,尴尬暧昧的气氛蔓延开来。

雀头香

①:绒地衣就是毛绒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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