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多叫人甜蜜,而从章怀王口里说出来,雪茹嫣只感应恐慌。
“王爷莫要取笑奴家了,王爷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我们这种,连户籍都没有的。”
“现在教司坊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在月柳巷这种地方提身份?”
月柳巷里没有阶级划分,来的都是客,无论平民黎民照旧王公贵族都是同等看待,这也是坊楼受接待的原因。
在这里,即即是王爷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特权,这是雪茹嫣本该牢记的事。
所以章怀王这句话叫她重新冷静下来。
“奴家以为,王爷会讨厌奴家,比起喜欢,更应该是想要奴家的命。”
“哈哈哈——”
章怀王突然仰天一阵大笑:“你的命本王虽然要,但不是现在。”
雪茹嫣马上警觉,甚至打破了一向淡然的心情,朝着章怀王露出了些许敌意。
章怀王很满意她这样的反映,指着她的眉眼:“你现在这样子倒像是正凡人了,之前那张脸让人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真人。”
“王爷还想利用奴家?教坊断不能做出女昌妓的事情,否则要受重罚,王爷怎能……”
“哈哈哈……”他又是一阵大笑,问,“这就是你当初拒绝本王,不惜与怡亲王联手的原因?”
他说着,语气里有了些轻蔑:“你以为在教司坊的都是些贞洁圣女?”
雪茹嫣不懂地看着他,章怀王突然像变了性子,之前的喜悦马上转酿成暴戾,像要杀人般掐住她的喉咙,转变太快,让她根原来不及反映。
恼恨从他眼里泄露:“你竟为这种事拒绝本王,本王叫你做的是月凉日思夜想却没时机的事情,你竟还不要?”
“王……爷。”雪茹嫣有些喘不外气来了,用力抠住他的手指。章怀王没想要她的命,见她这样,指尖又用了会儿力就松开了。
雪茹嫣一下跌坐到地上,大口呼吸,适才差点以为自己活不外来。
章怀王冷眼看她,这一刹那神情又变得忧愁起来。
雪茹嫣看着他,虽然感受快死了,但脑子里一直在思考他适才的话。
他说到了月凉,说月凉日思夜想……
“能服侍三王爷,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雪茹嫣捂着脖子,沙哑地憋出这句话来。
“虽然是了不起的事!”章怀王受惊,更觉得可笑,半蹲身,“月柳巷里,几多女人想陪老三一夜,又有几多人期望能获得他一眼青睐?你知道老三他有多权势滔天?他的一句话能叫人生,另一句话又能叫人死!”
章怀王说这句话的时候,雪茹嫣莫名想到了月凉入狱后的事。
“这种事你竟然弃之如敝,还跟本王杠上?换作月凉,早就三叩九拜来谢谢本王了!”章怀王仍在说道。
“月凉女人不会这样做。”雪茹嫣说。
“不会?”章怀王轻笑一声,指着窗,“月凉十三岁开始,劳妈妈就带她往各个衙门官员家里走,十五岁自己躺上了本王的床榻,十六岁在宫里见到三王爷想攀那根高枝,当夜在众人面前跳了当年薛桂儿的成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