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屿的生日在四月底,莺飞草长的时节,姜茶拿出那对玉坠,偷偷给萧屿戴上,自己也暗戳戳地戴着。
第二日萧屿醒来的时候,往脖子上一摸,摸到一块玉坠,皱了皱眉,却看到姜茶脖子上也挂着一块,小心地摸了摸,放进衣服里头。
姜茶起床洗漱之后,在客厅沙发上看到了萧屿,穿着家居服的男人认真地看着电视新闻,时不时摸摸脖子上的坠子,姜茶似乎看到了以前,萧屿总是起得很早,做好早餐就坐在沙发上看报。
姜茶扑到萧屿怀里,萧屿搂住她,拍了拍她的背
“我做了早餐,去用饭吧。”
姜茶不行置信地抬头,眼里闪着泪花。
萧屿下巴在姜茶肩上蹭了蹭,
“茶茶,歉仄让你担忧了这么久。”
“没关系,没关系,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萧屿跌下公路的时候磕到了头,脑子里没有淤血,可是醒来之后脑子就是欠好使,想个问题要想很久,而且一离开姜茶,他就会失控。这种情形连续到宋淮来的那天,在那之后,萧屿的大脑慢慢恢复,也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萧屿给姜茶擦着泪,细细哄她,姜茶哭了很久才停住,又立马跑去厨房,不多时,端出来一碗面。
姜茶把面放在萧屿面前,拿了筷子给他
“快吃,长寿面。”
萧屿笑着,夹了一筷子递到姜茶嘴边,姜茶不解,萧屿弯了弯眼
“要和茶茶一起长寿。”
于是姜茶和萧屿腻腻歪歪地把面吃完了,然后姜茶靠在萧屿怀里,说着他昏厥那两个月发生的事。
“十九告诉我三和十六是萧琮那边的人。”
萧屿点颔首
“是我太大意了。”
“十九把三杀了,十六也被我处置了。”
姜茶又跟萧屿说了是怎么把十六引上钩的,萧屿越听脸色越黑,觉得给他的处罚未免也太轻了,居然还敢妄想他的茶茶。
“我和宋淮相助,把萧琮给整垮了,但是萧氏也没保住,落进了宋淮手里,对了,我把姜氏的股份也给了他,我们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了。”
萧屿摸着姜茶的头发,温柔地笑着
“没关系,我以后还会建设一个更好的公司,叫什么呢,叫与茶好欠好?”
“你不觉得听起来像鱼叉吗?”
萧屿一本正经颔首
“那公司就主营鱼叉好了。”
姜茶笑倒在萧屿怀里。
宋淮把姜氏的股份以最高价从姜茶这买了已往,姜茶也不知道有几多钱,因为萧屿在创业,所有的钱都直接打到了他的卡里。
萧屿也忙,早出晚归的,虽然也有应酬,但是碍于他的余威,敢灌他酒的也没几个,究竟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萧屿这人绝非池中之物,与其逞一时之快,不如交好。
姜茶每天上完课就回家,萧屿每个月打给她的钱她都算着用。萧屿也没克扣她,她以前在姜家一个月是三十万,萧屿每个月也给她这么多钱,只是姜茶一改往日奢侈的做法,包也不买了,聚餐也不去了,每天上完课就回家。
陆锦还打趣她
“怎么,你家男人还克扣你零花钱呢?”
姜茶摇摇头,把每个月的进账给她看,陆锦一脸不行置信
“那你怎么每天过得跟破了产一样?”
姜茶咬手指
“没有吧,我就是不怎么买那些奢侈品了而已。”
陆锦捏着她的脸
“还没嫁已往呢,你就开始替他省钱了。”
姜茶笑着,把脸从陆锦手里解救出来
“他在要害期啊,再说了,我包包口红什么的够多了,也用不着每个月都买。”
“你现在一点也不像你,你就裁β以后酿成黄脸婆,然后萧屿嫌弃你找更年轻貌美的。”
姜茶摸摸自己的脸,依旧嫩得能掐出水来。
“我不行能酿成黄脸婆的,再说了,我就是没买包,做美容的钱一分没省。”
陆锦又约她周末去美容店,姜茶也想顺便换个发色,就允许了。
时间过得飞快,萧屿现在开的公司主营互联网和大型网游,一群刚结业和还没结业的盘算机系少年没日没夜地研究,萧屿回来倒头就睡。
姜茶帮他褪了鞋袜,又拿热毛巾给他擦了脸,盘腿坐在他旁边,脑子里追念着陆锦说的话。
姜茶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工具都甩出去,爬已往,盯着萧屿的脸看。
萧屿最近瘦了许多,脸部轮廓越发明白了,连睡着都是皱着眉的,眼下一片青黑。
姜茶心疼地给他揉着太阳穴,见他的眉头徐徐展开,姜茶笑着在他眼角处亲了一下。
然后又跑去拿了自己的眼膜给他敷着,过了十五分钟再取下来,拿帕子泡在热水里,拧干敷在萧屿的眼睛上。
萧屿第二日六点准时醒,整小我私家清爽了许多几何,眼皮也不极重了,往旁边一看,早已没了人影。
萧屿慌忙起床,鞋都没穿,光脚踩着地板就出去了,直到在厨房看见忙碌的姜茶,提着的心才放下去。
“阿屿?怎么不穿鞋?”
姜茶放下手里的工具,推着他进卧室穿了鞋,又挤了牙膏给他。
“快点啊,要用饭了。”
萧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下的黑眼圈淡了许多,眼睛也没有肿起来,再一想到那忙上忙下的小女人,萧屿突然就心疼了。
他还以为,自己给姜茶提供着原先一样的条件,姜茶就能过得和以前一样,想买什么买什么,想闹脾气就闹脾气,可是,没有,小女人一改往日的奢侈与懒散,以前起早了眼睛都睁不开的人,现在不到六点就起床做饭,原先每个月都要买口红包包的人,已经许久没有买新款了。
萧屿抬起左手盖着眼睛,右手刷着牙。
眼角眉梢都是心疼与欢喜,他的茶茶啊,怎么那么令他欢喜。
萧屿快速地洗漱完,跑到客厅抱着姜茶,姜茶先是一愣,尔后笑着拍拍他的背
“快去用饭。”
萧屿拉着她坐到餐桌上,小女人特别喜欢吃米粉和面,而且也只会做这几样,所以萧屿徐徐也习惯了吃这些。
萧屿大口吃着面,雾气氤氲,挂在他的睫毛上,一眨,便像泪一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