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来的屋主人也很歉仄,愿意赔偿损失,跟荆然楼下的邻居协商好后又问荆然有没有什么工具损坏,或许需要几多赔偿,结果却发现这个小女人只是直直的看着自己,看得他心里发毛。
“咳,你要几多钱啊?”男子问,“要不我去你家看看有什么损失?”
荆然没说话,突然侧身进入他的房间,男子的家比荆然家部署的有生活气息,据说以前是母子俩在这里居住。荆然推开门一直往里,很快看到了桌子上供奉的一张遗像,上面是一个面容平和的老太太,她认准了这个,走已往拿起来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啪!”
遗像的相框马上四分五裂,里面的相片纸还浸了地上的水。
“哎你……”男子忙冲过来捡起相片,顾不得脏直接用自己的袖子擦拭,可是相片已经花了。
荆然这才转身离开。
回抵家后她拿来拖把和抹布开始收拾屋子。如果不是现在这些工具已经不宜搬动,她会直接再找个地方搬走。
下午两点,霍明谦不住的往画廊入口偏向看,已经有些心不在焉,看见自己哥哥来了才心情好点。
“办的挺像样的,”霍明贤一边四处看着一边说,“以往的画展你都是交给郑经理的,这次竟然有劲头自己弄了。”
“究竟是我自己的画展嘛。”霍明谦搔了搔鼻子,眼睛照旧不住的往外瞟,想着荆然什么时候能到。
霍明贤突然看中了一个小木雕,拿起来说:“这个也是展出的一部门?”
那个木雕摆在霍明谦画的一幅有轮船的风物图旁,木雕正是一只船,镌刻的十分精巧,似乎就是一个微缩的真实轮船,明明只有一个拇指那么大,上面的部件却清晰可见。
“这是荆然做的,她空闲的时候常会做一些这样的小工具,我觉得很棒就都要了来。”霍明谦挺自豪地说,“她做的工具总是有一种很特此外真实感。”
霍明贤放下木船,又拿起旁边一片木雕的蝴蝶翅膀,看起来残缺不堪,像是刚从蛛网上拿下来的。
“是挺真实。”霍明贤低声说,然后看向弟弟,“她今天怎么没随着你?”
“她有事。”霍明谦说,有些担忧,“不知道今天还赶不赶得过来,我还给她准备了一幅画准备送给她。”
说着霍明谦把哥哥领到那幅画前,画上是一小片向日葵,明黄的花朵似乎燃烧着,初看以为是梵高的模仿作品,可是细看整体才发现这些向日葵是背对着太阳的。
“我第一次看她的时候就是这种感受,她恰似背对着阳光那么倔强,但是在为自己的太阳燃烧。”霍明谦说。
霍明贤则定定的看着画,好一会儿才说:“如果她今天不来呢?”
霍明谦耸了下眉尖,“那我就今晚回去送给她,横竖我要送给她。”
他的口气似乎不止送画那么简朴。霍明贤拍了拍弟弟的胳膊,笑着继续看画。
荆然在家里收拾了一天,太阳落山才扶着腰直起身,刚开门准备回去,就迎面撞上一个男人,荆然原本以为是邻居,可是对方见她出来显然吓了一跳,厥后就直直站在那里堵住她的去路。
黄昏楼道里的光线很阴暗,荆然眯起眼看对方,那似乎是其中年男人。
“啊……你回来啦。”对方先开了口。
荆然猜不出这个声音是谁,她摸到楼道里灯的开关打开,再看向男人时微微愣住了。
是覃岩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