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殿前失仪杖责五十

　　“咳咳咳！”这时，红玉掩着嘴重重的咳了两下，也学着春雪的模样朝她使了个眼色。

　　云乔有些莫名其妙，她适才行礼也行了，问好也问了，应该没什么可挑的堕落的地刚刚对吧。

　　春雪见她不开窍，偷偷看了一眼苏慕，发现他没注意到自己，赶忙冲自家小姐比划着口型：“小姐，你要说妾身——妾——身！”

　　云乔：“……”

　　真是麻烦，行个礼节都要整这么多事。

　　在春雪的嘴巴也要比划的抽筋的时候，云乔终于又抬袖朝苏慕拱了拱手，口中很不走心的道：“妾身见过王爷。”

　　苏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视线明显在她鸟窝形状的头发上停顿了一下，然后眉心微微抽了抽，最后像看不外去似的别开了眼，道：“不必多礼。”

　　云乔清楚的从他眼睛里读出了对自己的评价——囚首垢面，她挑了挑眉梢，相当满意他赏给自己的这四个字。

　　于是，她继续囚首垢面的打着哈欠问他：“王爷，大清早的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大清早？

　　苏慕侧头看了一眼天色，怀疑她对“大清早”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小姐，已经辰时了，可真算不上大清早了。”红玉小声的在她耳边提醒道。

　　云乔随意一摆手，体现自己知道了。

　　苏慕拂衣在窗边的太师椅上坐下，苍白的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桌面，看着她道：“去收拾一下，随我进宫。”

　　云乔哦了一声，倒是依言起了身，只是她的指尖碰上衣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偏头看向苏慕，挑眉道：“那我要易服了，王爷，你不避一避？”

　　窗台边搁着高脚小圆桌，桌面上放着一壶刚端上来的香茶，热气升腾，茶香四溢，苏慕抬手斟着茶，余光都不给她一个：“夫人只管放心更，你这个身材在我眼中，与一块木头板无甚区别。”

　　“……！”

　　云乔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才堪堪将涌上舌尖的那一句“你大爷的”给压了回去。

　　眼不见为净，云乔索性转过了身去，正想易服，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声响，她扭头去看。

　　苏慕没看她，只搁下了茶盏，站起身来，对正捧着衣衫的春雪付托道：“两刻钟内，给她收拾好。”

　　“是，王爷。”春雪惴惴不安的低头应下。

　　行至门口，苏慕突然回忆起昨天她那吊死鬼奔丧一样的妆容，长身立住，淡淡问了一句：“昨天，谁给她上的妆？”

　　“……”提及这个话题，两个丫头都是一噎，面面相觑。

　　在一片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寂静中，云乔故作惊讶的回道：“是我自己化的呀，怎么，王爷是觉得我的手艺欠好吗？”

　　苏慕没有明确回覆她的问题，只偏过头来似笑非笑的道一句：“夫人可知，按大燕律法，殿前失仪，可杖责五十。”

　　云乔：“……”

　　苏慕又慢吞吞的补一句：“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

　　云乔：“……”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