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桃夭面试的很顺利,她年纪虽不大,可条件过硬,有名校结业的光环,有名师指导的加持,还在外洋某知名医学杂志上发表过文章,这样漂亮的简历,只要不眼瞎,哪能看不上?
面试的是主管业务的副院长齐行,四十多岁,戴着副黑框眼镜,目光严谨又锐利,不愧是胸外科的一把手,似能穿透人的心底,他问了几个专业问题后,话题一转,“能说一下,为什么突然回国是情吗?凭据你导师的推荐信上所说,你的结果很优秀,完全可以随着他继续读博,那样的话,你的起点会更高。”
叶桃夭微笑着道,“是因为家里,这些年我只顾着在外念书,对怙恃、对家庭都没尽到什么责任,我不想等到以后才忏悔。”
齐行紧接着问,“那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叶桃夭摇头,“人总会有所取舍,在我心里,家更重要。”
齐行没再说话,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对她的回覆满不满意,接下来的时间都交给了神经内科的主任赵明城。
赵明诚五十来岁,相较齐行面无心情的严肃,他就平和可亲多了,尤其在听了叶桃夭的话后,眼底闪过一抹赞赏,这个年纪的小女人有几个愿意为怙恃着想的?哪个不是想着往外飞,生怕被家里牵绊住?
因着这份欣赏,他问的问题也就不那么刁钻,叶桃夭对答如流,即是他又问了些深入的专业知识,她也不慌不忙、应对恰当,看的他直颔首,没想到小女人不止长的悦目、品性靠谱,业务能力也在线,是颗好苗子,或许,他挖到宝了,这样的人才绝不能让她溜了。
于是,就地就把她定下了,还催着她尽快来报道。
最后,定了下月月朔。
叶桃夭离开后,赵明诚见齐行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不由问道,“怎么了?不是觉得我越俎代庖吧?”
依着俩人多年的同事关系,最后那句自然是玩笑话。
齐行不答反问,“会不会太马虎、急遽了?”
赵明诚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话,“急遽、马虎?这样的人才难道不赶忙定下、还要等着跟其他医院去抢?老齐,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就你那急脾气,你应该比我还要积极才对,怎么倒是墨迹起来了?难道你担忧不名副其实?”
齐行摇头。
赵明诚笑开,“我就说嘛,你不行能那么没眼光,虽说现在的人啊都喜欢看脸来评价人,不外这小女人,倒是叫人不愿用肤浅的眼神去看,就冲她导师写的那些评价,说天才夸张了,但肯定是智慧机敏又肯努力钻研的,咱们医院不就喜欢这样的人才嘛,你另有什么可犹豫的?”
齐行庞大的看他一眼,没说话,起身走了。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赵明诚想不明白,遂也不琢磨了,自言自语的道,“这么悦目的小女人来上班,医院里的小伙子们怕是都要摩拳擦掌喽……”
……
叶桃夭回到病房时,见只有骆嘉和和叶静姝在,便问了一句,“妈,爸和大姐呢?”
骆嘉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欲言又止。
“二姐,你说。”
叶静姝也是一脸愁容,咬了咬唇,低声道,“韩家人去咱家了,爷爷给爸打电话,非要爸回去,大姐不放心,也随着一起回去了。”
闻言,叶桃夭不由拧起眉头,拎起包,就往外走。
骆嘉和忙喊住她,“夭夭,你去哪儿?别激动啊,你爸已经回去处置惩罚了,你就别再随着掺和了……”
“妈,都这时候了,您还让我忍着?”叶桃夭转过身来,满脸的不赞同,“忍,是不会解决问题的,还会让问题越积攒越严重,直到一发不行收拾。”
“总要先弄清是什么事吧,你这么不管掉臂的去,要是闹僵了,更没法收拾了。”骆嘉和也不愿憋屈的忍,可她更明白,如果不是铁了心离婚,那日子就得过下去,闹的撕破脸皮,大女儿在韩家如何自处?
“妈,这另有什么不清楚的?韩家人上门,肯定是打着赔罪的幌子来接大姐回去,可他们完全没有半点诚意,我就不信他们不知道咱一家人都在医院,趁着我们不在去,他们是什么计划还用说吗?”叶桃夭冷笑着继续道,“自然是先哄住爷奶,站到他们那边去,再用孝道逼我爸妥协,再说几句好听的誓言忽悠下我大姐,或许还会演一场苦肉计,到时候,韩浩宇的风骚帐就会稀里糊涂的揭已往了。”
骆嘉和闻言,缄默沉静了半响,问道,“那你想如何?”
叶桃夭眼底浮上冷意,“不管大姐会不会离婚,我都不会让韩浩宇轻易的躲已往,他伤了大姐,就得支付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