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卫晞的豪赌

　　不等几人说什么，卫晞又问道：“爹，娘，年老，大姐，那你们之前可曾听闻过胭脂米？”

　　四人齐齐摇头。

　　卫昭若有所思地回道：“现如今，人们只知普通的米，香米，长粒米，另有只有王侯将相和宫里才气吃得起的碧梗米，这胭脂米，在此以前，闻所未闻。”

　　卫晞点颔首，“正所谓物以稀为贵，且胭脂米种植不易，没有合适的水源，土壤，以及精心的侍弄都无法生长，所以它是不行能做到大规模种植的。迄今为止，这胭脂米只有咱们涿亭郡内山谷中那天生地养的十亩稻谷。”

　　不等卫晞接着说，卫昭俨然脑子转得最快，“晞晞你的意思是，咱们这胭脂米亦可如同占城的水稻，鹿鸣郡的香橙，海城的青虾一般，成为涿亭郡的特产，高价销往各地。”

　　卫晞对这个脑筋转得快的智慧哥哥点颔首，“没错。”

　　卫彦忍不住给这俩泼了冷水，“能成为一地特产，除了这特产确有其奇特之处，还要人们之间的口口相传，使之越发着名。胭脂米的奇特之处是有了，但没有人认识它，又如何能卖得出去？再者，胭脂米种植不易，纵然晞儿你这册子上有种植之法，但可能确保一定能种得出来？只凭山谷中的那十亩稻谷，无异于杯水车薪。”

　　话音落下，书房中静默了好一会。

　　这一通分析可谓是一针见血。

　　卫昭原来有些兴奋的头脑一瞬间冷静下来。

　　卫晞面上倒是淡定依旧，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是种过，并乐成种出来过胭脂米。

　　虽然这股自信不知从何而来，但露怯，是不行能的。

　　“爹，”她抬头看向卫彦，“我想要一个田庄。”

　　“晞儿！”立刻想到卫晞要田庄是准备做什么的傅玉衡忍不住一急。

　　却被卫彦给抬手制止了。

　　卫郡守目光有些深，定定看着小女儿，“晞儿有掌握种出胭脂米？”

　　卫晞重重点了颔首。

　　“那好，爹给你一百府兵，另外，山上收割下来的胭脂米爹爹也分你一半，在这期间，府兵任你调令。”

　　卫晞从椅子上滑下地，郑重应道：“好。”

　　傅玉衡在一边欲言又止，最终在一片凝重中照旧忍住了没有作声。

　　“年老，”卫晞又扭头看向卫昭。

　　卫昭忙凑上来，“晞晞有什么需要年老做的，尽管说。”

　　“年老可否辛苦一下，去一趟江南？”

　　“江南？去江南做什么？”

　　“空手套白狼。”

　　这五个字一落，书房内又是一静。

　　卫晞没管周围的气氛诡异，顾自把自己的计划说了，“江南鱼米之乡，自古富庶，同理，那里的大商，甚至是大粮商也是最多的，年老你携带一部门胭脂米南下，想措施与那些大粮商们搭上线，在他们面前尽可能地把这胭脂米的珍贵稀有和特点往大了说，就算是赠与一部门也在所不惜，等他们吃到嘴里便知这胭脂米的利益。能成为大粮商，这胭脂米的商机他们就不行能看不见，咱们就用这胭脂米，来在这场银钱博弈中争取最大的利益。虽然，这其中，就看年老你在其中周旋的能力了。”

　　卫昭抬手把无意识大张的嘴巴合上，“利益？”

　　卫晞摸了摸鼻尖，“怎么也得一斤胭脂米换二十斤普通米吧，虽然，若是哥哥你能让那些大粮商去争取胭脂米的独家署理权，哦，也就是只挑一位来售卖。那么那些大粮商在这一争之下，胭脂米的价值可能还会抬得更高。另，这其中还可以给予他们先支付一部门定金来预定的方式，如此，我们便可用最小的价钱，先行解了涿亭郡之急。”

　　一番话不带磕绊的说完，这回惊掉下巴的酿成了四个。

　　照旧卫彦最先反映过来，神色庞大看着面前最小的女儿，“晞儿，你是如何想到这些的？”

　　“昨天看到胭脂米后，就有些想法了。”

　　卫昭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可能，他们家最智慧的那个，要换成小妹了。

　　良久，卫彦看了看妻子，儿子和大女儿，最后对卫晞道：“晞儿，让你姐姐她先带你上街玩，爹好好想想。”

　　“嗯，女儿告退。”

　　“女儿告退。”

　　姐妹俩带着两个丫鬟出了府门，卫昀低头去看牵着的小妹，神色庞大幻化了好一会，最终照旧没有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等马车出了郡守府的那条街，路上开始热闹起来，才问道：“晞晞想去哪？好吃的照旧好玩的，要不去花鸟街？”

　　卫晞听得心痒痒，周围的一切都未曾在影象中泛起过，她哪里都想去看看。

　　不外，“姐姐，在去之前，你能不能领我去一趟铁匠铺？”

　　卫昀听得一愣，“去那做什么，又吵又热？而且，晞晞你去那里不宁静！”至于怎么不宁静，想想都知道。

　　“我想打些工具。”

　　姐妹俩一低头一抬头对视片刻，最终照旧卫昀率先败下阵来，“好吧，我领你去。不外晞晞你要保证，时刻不能离我半步之远。”

　　“好，谢谢姐姐。”

　　“走吧。”

　　**

　　现在的郡守府书房里。

　　卫彦目光凝重地看着桌上那几粒胭脂米，像是要把它们看出花来。

　　卫昭在旁边喝完了一杯茶，‘啪’地一声把茶杯放下，“爹，我愿意往江南走一趟。”

　　“昭儿？”

　　“晞晞所说，便算是一场豪赌，孩儿也想赌一赌！”卫昭眸光坚定地看向父亲，“若是赌赢了，不光涿亭郡的黎民今年不用饿肚子，晞晞她做了这般善事，也会有福报的。”

　　后面一句乐成让卫彦和傅玉衡齐齐心头一动。

　　无为道长的那一番话，自那日起，就已经刻在了他们心上。

　　赌，照旧不赌？

　　“昭儿，”最先拍板的反而是傅玉衡，“娘给你五十亲兵。”身为将门之女，她有三百亲兵的妆奁，要不是大雍律规则定，臣子和臣属无召不得率领凌驾一百的随从离开所辖之境，她都想让昭儿把亲兵都带上，“等胭脂米运到，你马上出发。”

　　“是。”卫昭站起身，郑重抱拳应声。

　　卫彦看着这会比自己气势还强的妻子，动了动唇，终究是体现了默认。

　　“十亩胭脂米预计明后天就能收割完，最多三天即可运到府中，昭儿，你先去打点行装，做好准备。”

　　等到卫昭出了书房，伉俪俩对视良久，最后齐齐作声：“希望一切顺利。”

　　书房外荣嬷嬷叫人，傅玉衡站起身，出去之前又对卫彦道：“良人，待胭脂米运到，我会随晞儿一齐前往田庄试种，倒是昀儿不出意外也会随着，你自己在家里多多保重吧。”

　　又遭一重攻击的卫郡守：“······”

　　这马上就要成为孤苦伶仃，他照旧先多同情同情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