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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若云烟

第十二章 威胁

渺若云烟 懒猫吃包子 2038 2020-02-22 12:15:36

  白城

  白城地处东北,现下入秋,夜幕时分,除却城中黎民,就连守城的士兵,盔甲下也都换上了厚袍。

  城门楼上,值守的三四大汉一个个立得笔直,口中却在闲谈,张口缄口间哈出如烟的雾气,转瞬又消失在空气中。

  “诶,这天儿越来越冷,晚上值守可要受老罪喽!”

  “可不是说嘛!也不给涨个军饷”

  “人家城主在府中温香软玉抱入怀,我们在这里夜夜都喝西冬风!人比人,气死人啊!”一个彪形大汉插嘴,不忿道。

  队伍中间的高瘦士兵听见彪形大汉这样说,冷斥一声:“那下辈子你可要投个好胎,投到人城主府去!”

  开起话头的士兵赶忙接到:“可千万别,再摊上城主那样的爹,还不如让我在这里喝西冬风呢!”

  其余人无不是颔首附议,满脸赞同。

  白城现任城主,在政绩上来说,无功但也无过,所以他们这些城中黎民倒也没什么好不忿的。

  可对白家人来说,委实算不得一个好丈夫,更不算个好父亲。

  至于城主府那些腌臜事儿,白城的黎民就没有哪家不再茶余饭后随着唏嘘几句的。

  “二令郎还好些,自小有医生人护着平安长大,可怜的是大令郎,自小在外流浪,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好不容易回到城主府,又经历了那样一档子事儿,之后又直接被送进了深山里,岂止一个惨字了得啊!”

  “谁说不是呢,这么多年也没见大令郎回来,也不知道……”

  彪形大汉话还没讲完,就被那个瘦高士兵打断:“你们看,是不是有人正骑马过来?”

  旷野上,一人乘着夜色,披星戴月,驾马而来,冷风吹拂起白色长袍,伴着玄色马鬃,在风中猎猎飞翔,几息之间便行到了城门口。

  守在城门口的士兵架刀将人拦下,迎上前去:“何人夜半入城?”

  白城戒备并不森严,偶有商人在夜半赶车入城,士兵只要盘问清楚来历,检查过文书,就可以将人放进城。

  马上的白筠若并未多说,从怀中掏出令牌给盘问士兵看。

  他赶了一日夜的路,虽已提前让飞信使送信给白玮德,但自觉,那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一封信威胁不住他。

  士兵细看令牌,神色一凌,赶忙躬身半跪行礼:“大令郎!”其余人见此,也都随着跪下。

  “速开城门”白筠若让众人起身后道。

  “开城门!”

  随着士兵音落,厚重的城门被缓慢推开,白筠若重新将令牌收进怀中,驾马入城。

  城楼上

  “那是,大令郎?”原本闲谈的几人从震惊中回神,几目相对,皆是讶异。

  “他从山上下来了?”

  “五年都不见回来,怎么突然半夜入城?”

  瘦高士兵看着城内已渐远去的人马,垂首思索片刻后,对几个兄弟低声道:“半夜赶马入城,想必是城主府失事了!”

  几个士兵闻言,对视后冷下心情,纷纷沉住了声。

  城主府门前

  白筠若翻身下马,跨过几层台阶后叩响了禁闭的红木大门。

  须臾间,便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脚步声,随后大门从里侧打开,城主府的管事徐邑迎了出来。

  “大令郎!”看见门外的人,徐邑并未展现惊讶,行礼后侧身将人请进门。

  城主府内,巡夜的侍卫队伍纵横交织的穿行在各条巨细门路,给原本看起来清雅闲适的府邸添了分肃穆。

  徐邑与白筠若脚下法式皆是不慢,目的明确的穿过几进长廊,朝着府中最大那处庭院走去。

  城主府建成时间久远,堪比白城建城时间,经历上百年或兴盛或战火的洗礼,依旧傲然耸立于白城中心。

  而白玮德作为城主,便居于府中位置最好的竹园。

  步行半晌,二人泛起在竹园西厅的园门外,还不等跨进外围的院门,便远远听见女子们娇笑打闹的声音。

  白筠若止步,问身后随着的徐邑:“这次城主突然决定送湘君入京,是不是因为有人给他说了什么?”

  徐邑敬重作答:“在下不知,不外,城主新迎进门的宋姨娘,曾和女人起过争执。”

  得了回覆,白筠若了然,跨步进了院子,携徐邑循着作声的地方而去。

  看来五年不见,他那城主父亲照旧一样的不上进!

  彼时竹园的西厅中,一个仅身着白色里衣,眼蒙粉纱的中年男人正张开双臂,朝着自己周围娇笑的女人们猛扑已往。

  身着薄纱的女子们霎时躲开,继续娇喝蛊惑,声声低笑、撩抚,将人的心旋儿挠得直痒痒。

  中年男人一击不成,也不灰心,正要继续下一轮围捕时,忽地听见厅门口传来男人的一声轻咳。

  白筠若正立于厅门前,浓郁刺鼻的女人香扑面而来,熏得人几近作呕。

  见厅中蒙眼那人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声音,白筠若向退却开几步,站在风口空气能够对流的位置上。

  中年男人狐疑地拉下蒙着眼睛的粉色薄纱,循声音处看去,便见一白衣少年,背靠夜幕星辰,笔直立于院中。

  月白衣袍被秋夜冷风微微吹起袍角,应和着那清贵无暇的极致容貌,仿若是九重天的神君悄然落于人间。

  厅中已然平静下来的女子们见此一幕,皆是吸了口气,无不在暗叹,一男子竟堪有倾世之容。

  中年男人看见那张脸也是一愣,心中感受却并不与那些女子一样。

  忽略一室狼藉,白筠若眸光定在厅中的白玮德身上,眼中氤氲着寒意:“城主大人,烦请正厅说话”薄唇微张,话毕转身离开。

  他并不想看这幅活色生香图,但若是差人来叫,怕是到明日也等不来人!

  白玮德看着白筠若离开的身影,猛咽了口唾沫,手中攥着的薄纱滑落在地。

  一粉裙女子见状,漫步到白玮德身前,柔声询问:“城主,那位令郎是什么人啊,怎敢夜半前来烦扰您?”

  白玮德掀开正要向自己身上倚的女人,瞪了人一眼,提步离开西厅。

  他决计不会认可,竟有那么一刹,会对自己的儿子发生了恐惧的情绪。

  正厅

  白筠若已在下首的圈椅坐定,徐邑上过茶后已经悄然退下,偌大的厅堂,寂静无声。

  不多时,白玮德已穿着整齐,身至正厅门口,刚准备跨进门,却下意识停住步子,低头抚了抚带着褶皱的衣领后,才又继续抬步,抬头阔步的略过白筠若,坐在上首的红木圈椅中。

  其间,白筠若仅在人进来时扫了一眼,便低头饮茶,不再搭理。

  “此次回来,有何事啊?”白玮德清清嗓子,问道。

  白筠若放下茶盏,徐徐抬眼,看向上首那位他名义上的父亲:“既已收到我的传信,何须装得一副绝不知情的模样。”

  平淡又透着冷意的声音入耳,激得白玮德心中‘咯噔’一下,面上不显,貌似轻松地朗声道:“不错,我要送湘君进宫享福!”

  “享福?”白筠若口中嗫嚅这二字,面色阴沉地起身,漫步走向那狂言不惭的人。

  “你想做甚?”白玮德见情况差池,也‘噌’地站起身,后目带警惕,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道:“难道我连自己女儿的亲事都做不得主吗?”

  那边话落,白筠若已迫近衣冠楚楚的白玮德,对于他的一番言辞启唇厉声反斥:“那你还真是做不得主!”

  说完的呼吸间,手已不着痕迹至白玮德肩膀处,一根银针悄然抵上人脖颈间的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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