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日记
泛黄的纸卷如愿以偿的一寸一寸在蒂雅面前展开。
只一眼,就反映过来,她发现一个问题,你给我拿过来打开有啥用啊!我又不识字!
疑惑的目光看向阿蒙霍特普,你这是在逗我吗?明知道我不识字!
纸卷上列着一行一行工致的象形文字,形象的画出人和水波之类的形状,划分用红色和玄色差异的颜色书写,让蒂雅来看的话,她也就能分出个颜色的差异,上面写的什么,基础两眼一抹黑嘛!
执着纸卷的对方眉眼浅笑的看着自己,一看就没安美意。
阿克沙真是个坏人!他明明就是跟图特摩斯是一伙的!一起戏弄自己!不由柳眉倒竖,好啊,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是好人!
眼看面前的少女毛都要炸起来了,阿蒙霍特普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收起桌面上的公牍,将纸卷平铺上去。
“这是一位海员的航行日记,他游历了许多地方,上面写着他的所见所闻。”拿过一旁的石质摆件压住卷起的纸边,阿蒙霍特普温声道。
“航行日记?是在海上航行吗?”
蒂雅闻言赶忙凑了过来,航行日记?会是位海员吗?那他有没有去过遥远的东方?见过古老的华夏?
“嗯,是的,主要是去东方的一些地方。”
写这张日记的人是远征队的一名船长,他沿着尼罗河顺流而下,一直到达沿海的三角洲,然后沿着北方的海一直向东方航行,一直到达勒切奴,运回了数不尽的稀有树木和珍贵宝石。
“东方?就是沿着东面的海,出了海峡一直向东方行驶到达很远很远的地方吗?”提到东方,蒂雅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两个古老的文明会有交集吗?
修长的手指圈起,在她光洁的脑门上亲昵的弹了个响,阿蒙霍特普不禁笑作声来,
“噗,你想什么呢?船怎么可能经得起恒久航行海上的风浪。”
他说的没错,肯迈特的航船多是用莎草捆成,用来航海的也是用木板拼成,在王国周边近处航行还可,再远的话,到波涛汹涌的大洋中,那也只能是被风浪掀翻,葬身鱼腹了。
“你怎么了?”阿蒙霍特普疑惑的看过来。
适才还叽叽喳喳的少女现在没声了,只伸手捂着脑门,脸上通红一片。
被敲过的地方升腾起一阵热度,将她整小我私家都烧起来了,心里的小鹿忙得不行,
他怎么能这样,他不晓得这样有多暧昧吗,这也太亲昵了,她的小心脏简直受不了。
看她这样,阿蒙霍特普也马上醒悟,自己确实是有些冒失了......适才那一下完全是随心所致,自己也没反映过来就这么发生了,他从前从来不这样的,自从遇见了这个女人,许多事情都逐渐脱离了掌控,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不行思议。
不由作声掩饰。
“咳咳,我给你读一下上面的内容吧?”
也不等蒂雅回覆,便自顾自的读起来。
“阿赫特季第三个月的第七天,带着伟大的阿蒙神和神之子国王陛下的祝福,我航行至奥伦提斯河以南的勒切奴,我们一路海不扬波......”
“阿赫特季第四个月的第十天,在神的护佑下,我们来到了两河之地,这里的人与我之故土,太阳升起的肯迈特丝毫差异......都市建在水泊之间......湿热多雨....洪流退去,则水洼各处......疟疾横生......”
“唔......似乎没有图特摩斯说的那么有趣呀。”蒂雅简直听的有点犯困,她都趴在桌子上了。
这不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日记吗,额,这日记也不那么普通,一半是讲述异地民俗,话里还带有贬低之意,另一半是吹嘘本国有何等何等富庶,这哪里是日记,这就是一片吹嘘之作嘛!他也至于笑成那个样子。
看来他果真是故意气自己的,真是无趣。
“嗯,也还好,总归是一些纷歧样的风物,图会觉得有趣也很正常。”
“你也会觉得很有趣吗?”蒂雅歪头看着他,逆着光少年的脸有些不甚清晰,他的脸在光里朦朦胧胧,看不清神色,“这明白说的那里半点不如肯迈特嘛。”
阿蒙霍特普的手停滞在半空,歪着头的女孩特别俏皮,他适才居然想伸手拍她的发旋,他一定是疯了。
“现在的书吏笔下的纪录就是如此,但是可以在细节中寻找真实之处。”手指在纸上某个部位轻轻一点,阿蒙霍特普的目光悠远而坚贞,“总有一天,我也会到达这里。”
“你也要去做一名远航海员吗?”少女眸光清澈,里面满满的不解。他的家室看起来很好啊,为什么要去做海员那么辛苦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包下一条船去旅行啊,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懂了。“我明白了,你不是要去做海员。”
阿蒙霍特普心下一紧,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怎么可能?
“你一定是要去做船长!你这么富有怎么可能去做海员呢?”蒂雅一拍脑门做名顿开状。
这才对嘛,当船长什么都不用做,还能欣赏沿岸风物。
悬着的心重重落下,阿蒙霍特普十分无语,这人说话要不要这么大喘息啊!这人要是图特摩斯早就上脚踹了好吗?她怎么就这么缺心眼?
背在身后的手掌松了松,这才发现手心里竟然都是冷汗,他也不知道在担忧什么,如果她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还能像这样安牢固稳的坐在这里吗?
“为什么要用差异颜色的笔写字呢?是因为红色的部门比力重要吗?”丝毫没有发现阿克沙的异样,少年指下的一点红色吸引了她的视线。
整张纸密密麻麻,其中玄色字体居多,红色只占一点的部门,就像上学的时候课本上的内容,比力重要的用彩色笔涂上,温习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
“不是,红色的是标题。”
“那是从左往右看照旧从右往左呀?”
“都有,看见这个符号了吗?”
少年的手指轻轻点上纸草卷上的一只鸟的形象,
“以它为例,头部为开始,就是说,它的头部朝着哪个偏向,就从哪个偏向开始读。”
蒂雅迎着他的脸,懵懵懂懂。
如果从右边开始写的话,那就跟中国古代的书写要领一样呢,但是这样的话有点反人类吧,用右手往左边写,不会一不留心弄脏一大片吗?
不由把自己的疑惑讲出来。
“所以你书写的时候才要越发小心啊。”阿蒙霍特普倒也耐心,没觉得烦什么的,眼下这个小女人简直化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哦,那不关我的事了,我不会写。”重重的把下巴搁在桌面上,好歹在学校的时候她也是个优等生,要是穿到古华夏的话还好,凭着多年古诗词熏陶,没准能混个才女什么的当当,偏偏到了古埃及,这下好了,直接成一文盲。
巨大的落差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面上就带了出来。
小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蔫蔫的,刘海也似乎没了精神一样耷拉下来,炎热的天气也让她出了不少汗,头发黏黏腻腻的粘在了脸上。
整小我私家似乎突然被抽闲了生气一般。
嘴边的话阴差阳错的说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楞了一下。
“我教你学字吧?”
“好啊!那你明天就教我吧?”少女兴奋的从椅子上蹦起来,真情实意的欣喜让阿蒙霍特普也随着愉快起来。
“不外……”手里捏到了什么工具,她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不外什么?”阿蒙霍特普凑已往问。
“你是不是……该用饭了?”蒂雅小心翼翼的问。
对了,她过来起先就是因为这个事来着。
“真的一点都不硬了!你尝尝?”
阿蒙霍特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