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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镜绝的脸色阴沉,玫瑰色的薄唇紧抿,似乎并没有因为凌殇的话而放松下来。
如果有一天,千伊沫体内的毒素弱下来了,那她……
“我中毒?”
虽然之前千伊沫知道自己的身体欠好,凌殇也经常帮自己治病开药之类的,但中毒这件事,是她不知道的。
而且看月镜绝的脸色,千伊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有一种不希望她被治好的感受……
这个想法一出,她自己就吃了一惊。
应该不行能吧,小撅撅对自己这么好,怎么可能希望自己生病呢?
她握紧拳头,默默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
“别担忧,玥儿会好起来的。”
月镜绝走上前,双臂抱着千伊沫紫色的脑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长发。
凌殇看到这个画面后自觉的从殿里退了出去,内心受到了暴击。
其实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温柔并没有什么,只是那个男人如果是在世人心目中犷悍桀骜的月镜绝,这就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了。
千伊沫挣开月镜绝的手臂,抬头认真的注视着他。
“小撅撅,你是真心希望我能被治好的吗?”
月镜绝的瞳孔一缩,虽然对于千伊沫的直接坦率感应猝不及防,但照旧点了颔首。
“嗯。”
“那你希望我恢复以前的影象吗?”
千伊沫继续追问。
“……”
月镜绝缄默沉静了,不知道该如何回覆千伊沫。
他肯定是不希望的,但是说出来又怕千伊沫多想,说希望吧又违背自己的意愿,于是他犹豫起来。
千伊沫勾唇,拉住月镜绝的手,声音娇憨,却带着一股清冽的睿智。
“你是不是在怕我恢复影象以后离开你啊?”
很早以前,她就有这种感受了。
月镜绝对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珍惜,就像在看待一件珍贵稀有的瓷娃娃,明明想要把她拥进怀里,却又怕抱在怀里后她化为泡沫。
月镜绝胸口一滞,似乎没想到千伊沫会这么问,绯色瞳仁狠狠一震。
“不……”
“如果你恢复影象,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我不怕……亦不会阻拦。”
“你只需要记着,玥儿是我心尖上的唯一,不管在哪,这月镜的帝后都为你留着。”
千伊沫靡丽茶眸凝视着月镜绝的绯色瞳眸,感受自己似乎从里面看到了沉淀着醇香的迷人光线。
那降低却掺杂着温柔的磁性嗓音,正来自于那个承载世界荣光和骄傲的男人。
如果千伊沫真的一身轻松,没有那恼恨的束缚,能和月镜绝这样生活下去,她会觉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千伊沫自从看到了千煜泽以后,就察觉到心境的变化。
其实偶尔她会头痛欲裂,但她从未和小撅撅说过,因为怕他担忧。
在头痛时,她依稀能看到一个戴着清冷妖冶蔷薇面具的女人站在寂静无人的幽寂大厅里,背后就是千煜泽。
她喜欢小撅撅,但她一定另有其他的事情没有完成。
“好,我记得了。”
千伊沫颔首,少女精致略带妩媚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小撅撅也是我心尖上的唯一,既然抢了你的初吻,我一定会对你卖力。”
月镜绝哭笑不得,宠溺的刮了刮她高挺精致的鼻梁。
“那我的身体和心就许给你了,可千万别辜负它们。”
千伊沫自得的勾唇,茶眸晶亮。
“那是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