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随着其他人一起站起来,然后又随着他们一起坐下,开庭审判了,独龙的心思却在其他的地方,他可以从人们的语气中断定他们在猛烈的辩说着。
一个小个子男人不停的比划着手指想让他继续坐牢,袁珊介绍的那个男人想让他出狱,于是他紧追着录像带和纸条进行着争论。
当官面色严肃的看着他们,只是一会颔首一会摇头,她颔首的时候,法警就会带着人从门口走进来,然后又是一番猛烈的争论。
独龙平静的坐在那里,虽然他们的手中没有剑,可独龙却似乎看见无数的刀光血影在法庭内来回激荡。
争吵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独龙已经失去了兴趣,他们争的是他失去的日子,未来另有很长的日子在等他,也许也没多长了。
时间慢慢消逝在一阵模糊的喧嚣和恼怒声中,突然袁珊抓住他的膝盖,他一惊,猛的站起来,盯着她,而她指着法官,女法官正在说话。
“……由于案件泛起了新证据,凭据陪审团的一致意见……”
或许一分钟后,她拿起旁边的锤子击打着。
“恭喜你,你是自由人了!”袁珊开心的说道,并给了他一个拥抱,另一小我私家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就泛起了一片杂乱。
独龙的舌头似乎突然间变厚了,这使得他无法说出连贯的话来。
袁珊让他转身对着一扇门,独龙又看到了那个女人,指认他为杀人凶手的女人正站在那里。
他用右眼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斜视着她,他感受到右眼有些疼,因为里面还放着微型武器。
在他的视角里,这个女人柔美的面容开始溶化,身体正以某种模糊的形态扭曲着——她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你去听庭审了?”司徒问。
他们坐在博物馆劈面的一家咖啡店里,一辆印有杜氏实业的压路机正在来来回回的事情着。
“我去不去有什么要紧的吗?”
“没什么,你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了吗?”
“我想知道什么,是庄义文不是凶手,照旧那个莫名受伤的法官?”
在莫语提到程清的时候,她怀疑自己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恼怒。
“你怎么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庭审现场。”
“我去有什么问题吗?”
侍者端来了两杯咖啡,司徒要的是一杯浓咖,莫语要的是拿铁,杯子在他的手中看起来很小,他的手很漂亮,黝黑有力,形状优美。
“能有什么问题呢,我只是在担忧你,”司徒端起咖啡浅饮一口,“为什么要让自己接受这种煎熬呢?”
是她的错觉吗?
她险些认为他是在用一种审视监犯的眼光看着她。
“我只是想去看看。”
“看看什么?”
“看看他看起来是什么样子,”莫语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紧握着咖啡的杯子,“我已经忘了他是什么样子的。”
“他的样子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司徒握起她的手,“二十年了,人都变了。”
“我知道,”
除了身材以外,庄义文的样子跟那时候没有一点相同之外,岂论是影象中他在法庭的样子,照旧在运河码头的样子。
他老了许多,看起来那么受伤,那么疲惫不堪,他的一切都变了,只剩一点小小的相似之处——眼睛照旧淡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