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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没空谈恋爱

第二十九章 如梦令·一

女帝没空谈恋爱 罗了个邪 4192 2020-05-15 20:30:08

  那已经是六年前了吧,其时,她照旧陈萱。差不多是六年前的这个时候,她在蜀城,第一次见到了蔡筱云,之后便一直磕磕碰碰,到了如今。

  六年前,西南,巴郡。

  蜀城主城城门口的一家茶铺里,走进了两个官差模样的男子,押送着一个女子进了茶铺,茶铺老板忙上前唯唯诺诺的招呼着,生怕冒犯了两位官爷。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瞧那女子戴着手铐静静立在那里,嘴都起皮了,着实可怜,向两位官差讨了许可后,拎起茶壶拿了个碗,又朝着官差点了颔首,走向了那女子。

  “女人,天气热,喝碗凉茶,解解渴。”大爷倒满了水递了已往,那女子却因手上戴着手镣,连碗都捧不住,一双手哆嗦无比,茶水都洒了泰半。

  大爷看不下去,扶着她坐在地上,亲自端了碗喂她,她一连喝了两碗,才缓过神来,同大爷致谢。许是太久没水喝又没说话,如今说起话来,声音无比的沙哑。闻言,大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刚刚他瞧那女人一双手嫩如白葱,想必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女人。只是如今这世道,怕是落了难。从前十指不站阳春水,如今,只怕是有得她受得了。

  解了渴,官差放下两枚铜板,朝那女子吆喝了一声抬腿便走,见状,大爷又连连将她扶了起来,目送着他们进了城,又开始忙自己的生意。

  蜀城富贵,门庭若市,人来人往,陈萱默默跟在那两位官差身后,看着繁花似锦的蜀城,最后进了蜀城的衙门。一进门,即是一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那妇人穿金戴银,衣着颇有些袒露,看到人便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扭动腰肢扯着嗓子喊出了声。

  “哎哟喂!”匹俦笑了笑,迎了上来,“两位官人可叫奴家好等,这要是再晚个一时半会儿的,可就要到宵禁了。”

  “蔡妈妈那儿的话?”为首的官差一脸的赔笑,把陈萱拉到了她面前,“这是这次的丫头,上头说了,入娼籍。”

  陈萱靠近的时候,蔡妈妈嫌弃的拿手中的帕子捂住了口鼻,围着她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审察了个遍,“是吗?老娘这儿,可不要俗物。”

  说着,蔡妈妈抬手挑起了陈萱的下巴,瞧着她的脸,颇为满意的点了颔首,“长获得还算水灵。”

  说完,蔡妈妈拍了拍手,叹了口气,伸出了三个手指头,“要我收也不是不行,这个价,嗯?”

  “这……这也太低了,再多给点。”为首的官差有些不满。一路上,为了讨个好价钱,他可都没碰过这女人,虽说不算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但也没有冻着饿着。

  “你瞧瞧,她整小我私家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保禁绝得了什么病,我不得请医生?请了医生我不得汤汤水水的养着?不要钱呐?就这价,否则,免谈!”蔡妈妈摆了摆手,“再说了,她改户籍的事,不得我掏钱?”

  “得得得,给钱给钱。”

  为首的官差拿了钱摇头丧气的走了,蔡妈妈看了陈萱一眼,冷哼了一声,款款转身,抬手理了理发鬓,懒懒道,“随我来吧。”

  蔡妈妈漫步走着,步态尽显妖娆,带着陈萱上了马车。马车上没有席坐,只有个放满了热水的浴桶,一旁摆了套洁净衣裳。陈萱有些不解的看了眼蔡妈妈,只见她用下巴指了指那浴桶,便光上了车门,让车夫开车。

  顾不得身边有人,陈萱脱了衣服就进了浴桶,手上少了手镣的束缚,运动起来轻便了不少,只是手镣戴多了,如今浸在热水里,疼得砭骨。陈萱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把脸也埋进了热水里。

  许久,她才从浴桶里出来,用棉布擦净了身体,换上了摆在一旁的衣服。

  见状,蔡妈妈才开了车窗,让马车停下,带着陈萱换乘了另一辆。柔软舒服的坐垫,蔡妈妈看她坐定,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丢给了她,“这是上好的药膏,涂在手腕和脖子上,明日便好了,也不会留下病根。”

  “多谢。”

  『得了,我也是凭据别人的付托做的。”蔡妈妈身上完全没了先前的模样,很随意的坐着,把手上的丝绢丢在了一边,翘起了二郎腿。

  车外越来越平静,不久便停了下来,赶车的小厮只说了句“到了”,蔡妈妈便开了车门。这是一条小巷,看模样应该是后门,有几个打手守在门口,瞧见蔡妈妈便自觉的进了身后的院子里。

  “情况特殊,你先在我这住几日,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

  蔡妈妈理了理鬓角,又扭起了腰肢,抬脚进了院子。陈萱缄默沉静了片刻,立马跟了上去。只见蔡妈妈又酿成了先前同那两位官差晤面的模样,扯着嗓子使唤下人,嫌弃他们偷懒。

  有进了中院,便看到几个长相较为清秀的女人走来走去,手中端着托盘,看起来像是跑腿的。蔡妈妈随口召了个丫头过来,指了指陈萱,便让她带着陈萱去备好的房间。

  那丫头轻声应下,转身欲走,陈萱便急遽喊住了她,看向了蔡妈妈。

  “这里应该就是妈妈的院子了,我既已经到了,又要去哪儿?”

  “你啊!”蔡妈妈侧头笑了笑,然后俯首在她耳边,“早早便有人看过你的画像,要买你回去做小妾。”

  说完,蔡妈妈便摆了摆手,抬脚走了。可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陈萱,“对了,这里野猫多,你最好别乱走,免得被抓花了脸。”

  话里有话。陈萱看着蔡妈妈远去的背影,一双眸子平淡无光。那丫头颔首静立在一旁,也不催她,许久之后,才听得陈萱沙哑的声音响起。

  “走吧。”

  语气平平不辩情绪,又因陈萱嗓音沙哑,听起来宛若鬼哭一般,令人毛骨悚然,可是那个丫头虽听了陈萱的声音,脸上却没什么多余的心情,想来已是见责不怪了。

  一路曲曲折折,领路的丫头终究是在一处优美的小院前停了下来。一间房舍,屋旁一隅方池,池中另有几尾锦鲤,相互嘻嘻,墙角一架紫藤花,花下几块石头……这小院虽周遭不外几丈,可一个园子应有的要素都有了。

  院子虽小,却可以小见大,足以。

  从这个小院的结构来看,整个潇湘馆的结构,应该可同苏杭的园子相媲美了。

  “这就是为女人今后要住的地方了,我叫春香,女人若是有事,可以叫我。”闻言,陈萱看了看四周,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道了自己的名字春香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陈萱看着她离开,才推开门进了屋。

  瞧着屋内的部署,陈萱又陷入了沉思。如今她族中蒙冤落难,父亲更是突然就成了千古罪人,朝中之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谁会加入同她有关的事?

  当初她族中蒙冤落难,父亲更是突然就成了千古罪人,朝中之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谁会帮她?她思索着那些彻夜无眠,紧握着发簪闭目养神,顺便听着屋外的消息。

  四周静得让人发慌,只有门外有一小我私家的呼吸声,舒缓平稳,想来是睡着了,才放松了些。

  这即是她与蔡筱云的初见,说实话,初见之时,她对蔡筱云的影响很是欠好,直到厥后意外进了镇南军军营,遇到了叶钊,才知道蔡筱云同自己父亲竟是挚友。

  蔡筱云这种人,给人的第一映像并不重要,而是需要深交之后才气明白她的好。这种人往往对外的名声很欠好,而蔡筱云正好也不是那种在意自己名声的人。

  将阁楼的门窗都关严了,宁遥才出了阁楼翻身到了阁楼的屋顶。这个位置视野很好,岂论那个小兰届时是想从屋顶逃走照旧从低下逃走,都躲不外她的眼睛和耳朵。

  于是,宁遥决定在屋顶上看一会儿风物。

  凉州城不似长安,之所以叫凉州,即是因为它奇特的风貌。从屋顶上远远看去,便能看到城郊外的大片胡杨林和胡杨林之外的沙漠荒原,这座城便恰似沙漠中的一片绿洲。

  太阳已经西斜,那原本就已经湛蓝得如同洗过一般的天空变得越发的蓝了,而在太阳所在的一边,天边的云被夕阳照着,透着火一般的红色,陪着远方的胡杨树,看起来便像远方起了一场大火。

  徐徐的,那火光便淡了下去,太阳现在便彻彻底底的冷了下去,像是累了一般不愿再散发一点温度。四周逐渐被黑暗笼罩,天边却没有全黑,还透着一点光,没一会儿,天空中便泛起了点点星光。

  凉州城的夜色于长安城亦是完全差异的。在长安,那星星远在天机,昏暗无关,一片死气沉沉,不似这凉州城的星星。凉州城夜空中万点繁星北斗高悬,都似是有着无限生机一般奋力散发着自己的光线,隐有要将那月亮比下去的势头。

  难得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突然便被一阵乱了的气息打乱了,宁遥心下不爽暗自皱眉。恰巧一阵风吹过送来了一朵飞花,便被宁遥接住了放在手中借着月光看了看,便用内力将那朵飞花朝着刚跃上屋顶的人飞了已往。

  飞花正好便打在了那人背后的穴位上,立即被点住了穴位转动不得。幸亏那人下盘稳重,并未曾跌倒。看着随即追来了青嵐,宁遥便抬脚动用轻功飞落在了青嵐身边。

  “这就给定上了,可以啊!”青嵐看着刚落到自己身边的宁遥,笑的自得,随后拿起了那人背后的花,看着宁遥,“就用的这花?好功夫!”

  说着,青嵐便摇着折扇走到了那人面前满脸的得瑟,最后咂吧着嘴看着那人的眼睛,迫不及待的扯下了那人脸上的面罩,在看清那人的面孔之后,明显的呆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接着摇自己手中的折扇。

  “我道是谁,原来真的是你。”青嵐语气里尽是失望,“兰儿并不是你的本名吧,说吧,你本名叫什么?”

  “要杀要刮都随你,旁的我是一个字也不会同你说的。”

  “你不说,我自有法子叫你开口。”青嵐用团扇扇柄拨开了她颈后的长发,看了一眼她颈后的纹身,随后挑眉轻笑,“舞鹤图腾,你是齐国人。”

  “这花样,这造型,你是高昌的人?”说着,青嵐便皱起了眉头一脸苦笑,语气里却满是挖苦,“怎么,老爷子还在世呢?”

  “你们那位小将军,他叫什么来着?高……”青嵐皱着眉头苦思了许久,最后才做出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高旭,对,高旭,我听说,他要和高丽的公主结婚了,此事可是真的?”

  听到这话,不止是兰儿,即是一旁缄默沉静许久的宁遥都觉得有些震惊。青嵐没有错过兰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和疑惑,便露出了无辜的心情,随后拿团扇遮住了自己的嘴接着道。

  “哎呀,你还不知道呢,那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听到这儿,兰儿似是再也无法忍受,终于开口反驳了她,态度异常坚定的道:“令郎是不会娶那个女人的。”

  “你凭什么断定他不会呢?”青嵐亦反驳了她,“不娶公主,难不成还要娶你吗?他给过你允许吗?他说过非你不娶吗?”

  “……”

  宁遥和兰儿同时都陷入了沉思,宁遥倒是赞同兰儿的话。以高家如今的势力,天子是段不会再让高旭迎娶公主的,齐国天子定会选一个身后没什么势力好拿捏的皇子,部署他同高丽公主结婚,为自己添一番势力。

  无论是哪国的天子,多用的权衡之术都是大同小异。无论有多信任一小我私家,都不会只叫他一家独大。齐国天子有一统天下之野心,重用高家是一定,但也肯定会另外再扶持一股势力,先打压高家的势力,再叫两人相助。

  如此一来,齐国一统不外指日可待。

  可人都是有私心的。宁遥想,岂论是谁,只要尝过甜头便再不愿刻苦,齐国天子打得一手好算盘,可只要她稍微添点工具,便能叫那天平失衡。

  于是缄默沉静许久的她终于开了口。

  “你不说,那我有一个词得告诉你。”宁遥看着兰儿看过来的眼睛,随后淡然道,“功高震主这个词你应该晓得吧。”

  “居庸关一役叫高昌名声大噪,夺下无数军功,自此高家一路平步青云,高昌更是走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你有想过天子为何会如此信任高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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