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谈话到了这里，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只能不欢而散。
方乔开着她的保时捷，沈月恒坐着自己的地铁。
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方乔在转身之前，又停下了，她扭头：“过几天大学同学聚会，我加入，你还去么？”
这么问的意思就是让沈月恒不要再去了，以免各人尴尬。
可沈月恒又发扬了一贯的头铁气势派头。
“去？为什么不去。”
“既然你都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那我就更没做错什么了。”
“如果不去，倒是显得我很心虚了。”
“那么方同学，到时候不见不散了。”
沈月恒给了方乔一个辉煌光耀的微笑。
望着沈月恒渐行渐远的背影，方乔想起了一句很老土，却也很真实的话。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
回到车上，方乔并没有马上启动汽车，而是拿出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看自己助理发来的事情邮件。
在青檬娱乐，方乔卖力的节目叫《青檬看世界》，是一个聚焦社会热点的节目。
目前节目还没有正式上线，还在处在磨合团队，寻找选题的阶段。
每天，方乔的助理都市把当下社会上，特别是网络上的一些热点新闻整理出来，发给方乔。
今天的邮件也是一样，助理选定了好几个选题。
“房产证上到底要不要写女方的名字。”
“某明星疑似出轨。”
“拉链门。”
“弹幕网站上泛起多首励志神曲。”
“权门争产。”
……
一共十几条。
方乔一条条扫过，突然在“弹幕网站上泛起多首励志神曲”这一条上停住了。
助理找的资料很全，不光简朴介绍了事件--“近日，在国内最大的弹幕网站上，火了好几首励志歌曲……”，还附上了音频链接。
《蜗牛》。
《蓝莲花》。
《我的好兄弟》。
以及演唱者的姓名，沈月恒。
方乔点开，自己的车上就传来了那熟悉的歌声。
他……他唱的比之前更好了。
方乔虽然知道沈月恒很会唱歌。
而一向低调的沈月恒之所以会加入传媒大学那一届的十佳歌手角逐，不外是因为那角逐是自己加入组织的。
沈月恒是给自己面子。
只是可惜，最后进入决赛的选手都有些配景，照旧方乔都左右不了的配景。
所以明明唱的最好的沈月恒，却只得了一个第十一名。
这是时隔多年，方乔再一次听到沈月恒唱歌。
原来……原来他在网上已经依靠唱歌火了。
所以他拒绝了自己的邀请，是因为有底气了么？
原来他除了嗓子，另有这么强的原创能力。
虽然沈月恒的歌曲都是搬运自前一个世界，但因为他选的歌都很切合自己的气质，让熟悉他的方乔，基础没有怀疑这些是不是沈月恒的作品。
《蜗牛》，不正是映照了当年沈月恒在大学求学时的坚韧？
《蓝莲花》，则是一个头铁青年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至于《我的好兄弟》，不用问，一定是写给沈自立的了。
那自己新节目的选题，要宣传一下沈月恒么？
相信依靠青檬视频这个平台强大的影响力，一定可以让沈月恒的人气更高。
只是……只是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的热脸要贴你沈月恒的冷屁股？
既然你那么有性格，就看看凭你自己到底能生长到哪一步！
我是一个职业女性，不能因为小我私家情感影响对事业的判断。
在众多选题中，这个选题明明就是最平淡的那个！
想到这里，方乔拿出了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助理。
“小李，你给的选题我都看了，暂时选三个，你跟进一下。”
“争产的，出轨的，拉链门。”
按理来说，电话到这里应该就可以结束了。
但今天的方乔，明显宁静时不太一样。
“小李，我们节目的定位是什么？”
“是聚焦，是热点，是争议，是流量，是新闻最前沿！”
“我的团队都要是那些对新闻最敏感，最有嗅觉的人！”
“能者上，庸者下！”
“跟不上时代的人，请自觉退出！”
方乔一阵疾言厉色，把电话那边的助理小李弄的措手不及。
虽然这位年轻漂亮的主管平时也很严厉，但并没有发这么大的火啊。
有些唯唯诺诺地说：“方……方姐，我……我知道了……”
方乔听助理这含糊的语气，心中那股无名之火却是燃烧得更旺了。
“知道？你知道什么？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
“人蠢不行怕，但不知道自己哪里蠢，就真的是无可救药！”
“看看你选的这个选题，励志歌曲？这是什么工具？显得你很文艺么？”
“我要的是一个称职的助理，不是什么文青！”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么莫名奇妙的工具！”
说完，方乔直接挂了电话。
觉得车内的空气好闷，打开了窗户透气。
有的女人就是这样。
她不管做了多大的错事，都是情有可原。
再提起时，都可以云淡风轻。
而你对她做了什么错事，就是十恶不赦。
再提起时，仍然石破天惊。
当她说对不起时，你必须要说一句没关系。
甚至不用我致歉，只要我一个眼神，你就应该主动来和我再续前缘。
否则就是小肚鸡肠，就不够绅士。
……
沈月恒不知道自己的拒绝居然让方乔的助理随着受了迁怒。
他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正在想下一步自己要怎么生长。
是去电视台应聘么？
那么是不是要离开京州？
正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居然是张彪打开的电话。
“沈月恒啊，这个周末，在时代广场，我的节目现场录制，会邀请贾总上节目，你来看啊？”
“看看我们是怎么相助的！”
“没了你沈月恒，我们一定可以相助得很好！”
“你除了丢了饭碗，什么都做不到！”
显然，这是张彪在故意挑衅的。
“好吗，我一定去。”
放下电话，沈月恒又增补了一句。
“只要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