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人,险些都就见过睿王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只要惹他不兴奋,不管是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木离的胆子确实太大了,跟听说中有极大收支,但最令他受惊的,照旧凌玄奕的反映。
依照他对凌玄奕的了解,木离早该血溅就地的,可凌玄奕居然默许了她脚底抹油开溜,最后只对手下说了一句不痛不痒,要把她扔进湖里的话,实在匪夷所思。
凌琮瀚微眯着眼,他前几日听到一些风声,说睿王爷瞄准王妃极为宽容和偏爱,现在看来竟是真的?
心底刚腾升起这个想法,就被自己狠狠地压了下去,同时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快得险些看不见。
凌玄奕心若磐石,自然不会为美色所动,此般体现,多数也是为了做给他和隐藏在周围的探子看的吧?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父皇是故意把木离送入睿王府的,他也不例外。
侧头扫了一眼还立在自己身侧的木寸烟,眼底有些许厌恶,面色却依旧温润,淡淡道,“我同王爷、世子另有话要说,木小姐照旧暂且回避一下吧!”
“是,寸烟告退。”
木寸烟虽然想多同四皇子说说话,但也知道这般场景不是她一介女子可以久待的,是以急遽行了礼便退下。
皇子和王爷有什么话好谈的,无非就是相互试探,乘隙拉拢而已。
这几年皇子们一个个长大,都有了自己的党羽势力,但真正有能力一争皇位的,一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朝堂上的势力已经被朋分地差不多了,相互制衡,除了少数几个老顽固没站队以外,就剩睿王了,而且凭着睿王手中的权力,想不胜利都难。
但这些年来,凌玄奕从反面哪个皇子多说一句话,更别说获得他的支持。
最开始景帝十分兴奋,甚至夸奖了不少好工具给他,可是到厥后却徐徐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想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帝王之家最是无情,凌玄奕早就看透了。等木离走出视线,他也不多做停留,径直走去东侧的厢房,满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被忽视得彻底的燕南体现很委屈,而已而已,既然某人心情欠好,他就找木离玩去吧,正巧很久都没去聚宝楼了,手有些痒。
湖边,挂满冰碴的松柏下,木离看着挡在自己面前,脸上没有一丝多余心情的暴雨很是无奈。
这个二货……
“我走哪儿你跟哪儿,累不累啊?”
暴雨摇摇头,“王爷让我把你扔到湖里去。”
木离扶额,“所以呢?你觉得你能把我扔下去?行了,我也不为难你,回去复命吧,就说你已经把我扔到湖里了,还差点淹死。”
“……”
暴雨心里也苦啊,他知道王爷并非真心要把木离扔下去,但奈何付托下来了,他就一定要执行。
他已经想好了,既不能违背王爷的命令,又不能真的把人扔下去,最好的措施就是……让木离把自己扔下去。
可这句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只能这么僵着,幸亏听兰是个善解人意的,走到他身后,二话不说,瞄准他的背就是一脚。
噗通一声……湖面本就不牢固的冰碎了,暴雨如愿被踹到了湖里,待全身湿透之后,迅速飞身上岸,对着木离略略抱拳,潇洒地转身走了,甩了木离一裙摆的水。
木离:“……他怎么了?”
听兰摇头,“可能是适才在水里泡太久了。”
还未走远的暴雨掬了一把脸上的湖水,他容易吗?下次照旧让狂风来吧,好兄弟就是得分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