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斜斜穿透云层,落在院子里,照在正在做拉伸的木离身上。
“没想到我还这么小就要嫁人了,真是不习惯,”她一边数着离自己出嫁的日子一边感伤,想想前世在干嘛,似乎还身处权力争斗的漩涡当中无法自拔,哪里有这样的心情每日照照太阳,再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
听兰在后头问道,“听说这几日医生人一直在忙着帮您准备妆奁,但府中的丫鬟盛传您的妆奁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虽然很气愤,主子值得最好的,立即回来想准备个百八十箱,却被听雪给拦下了。
“嘴长在她们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横竖我也不会少块肉,”木离无所谓地耸耸肩,“医生人精明着呢,这种事情上不会克扣我。我是景帝赐婚,又带着任务嫁已往,她要太过苛责,那就是不给景帝面子,连带着相爷也讨不了好,再说,木凉远为相多年,捞的油水不少,不差这点钱。”
“就是,”听风在一旁重重颔首,“要是不给我就把她的小金库搬空,让她无处伸冤去。”
她无意打探医生人的隐私,不外就是那么巧,医生人好频频藏钱被她给撞见了。
听兰在旁边竖起大拇指,要说狠照旧你狠。
说起妆奁,医生人确实有些发愁:不能多了,也不能少了;不能太过珍贵,也不能过于轻佻,还得考虑到景帝和相爷。
闻清苑,木寸清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地看着镜中年轻精致的脸庞,秀眉间凝着一团愁云。
木离不日便会出嫁,这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可她呢?虽说她和太子情投意合,太子也允许会娶她,但这事始终无法敲定下来。没有皇上的一纸赐婚,基础无法让她放心。
况且最近,太子已经很久没来府中了,她有些担忧,担忧他在外面遇上了此外女子,把她忘了。
医生人进来的时候,她的愁容还未消散。
“这是怎么了?”医生人摆摆手,让婢女全都退下,将人搂在怀里。
“娘亲,”木寸清抱着她的腰,满心委屈,带着哭腔,“你说太子殿下是不是把我忘了?”
医生人轻笑一声,摸着她的头,“怎么会呢,瞎想什么呢!我昨日听相爷说殿下遇到些麻烦,这段时间一直马不停蹄地处置惩罚,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是没空到相府来的。”
闻言,木寸清抬眸,满眼担忧,“殿下这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竟会如此棘手?”
医生人拍拍她的手以示抚慰,“这我就不知道,也不是你能费心的问题,安循分分地在房中待着就好。眼瞧着路上积雪融化,路上好走些了,你要实在担忧,就去找玥公主玩,让她带你去。”
凌子玥和太子的关系算不上亲厚,但也时常收支太子府。
木寸清咬着下唇,“这样会不会太过突兀?”
她怕这样显得太过主动了。
“你是去找玥公主,玥公主带你去太子府又不是你要去的,”医生人垂眸看着她,“懂我意思吗?”
“懂了,”木寸清颔首,总算心里舒坦了些,“对了母亲,木离快要出嫁了,她的妆奁可有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