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阿宝越发好奇,萧澈怎么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工具,连睡觉都带着?
她蹑手蹑脚将被子掀开一条缝,想伸手进去摸摸,可还没摸到什么,小手就被粗拙的大手稳稳捉住。
“阿宝?”,萧澈闭着眼突然作声。
阿宝吓得赶忙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急得她鼻尖儿直冒汗。
“我,我……我错了”
萧澈坐起来一把将她扯到怀里:“你想做什么?”
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阿宝尴尬缩进他怀里,触及他滚烫的皮肤,吓得她赶忙将小手敷在他额头。
“萧年老,你发烧了!”
“这么热,得赶忙请医生”
某小人儿殷勤想要下床去替他请医生,却被他紧紧禁锢着身体,转动不得。
他黑沉深邃的眸子变得微微赤红,尽力压抑着什么,全身上下都弥漫着危险气息。
“萧年老,我错了,我不应乱动你的工具,我不看了还不行么”,阿宝都快吓哭了。
“可是,你也不能带着武器睡觉啊,我这也是担忧你”,这句倒是实话,除了大大的好奇心外,确实另有那么一丢丢的担忧。
“你别生气了”,某小人儿越发娇软,大大的眼眶里蓄起泪水。
萧澈哪儿看得了这个,滚烫的心早已化成一滩水,浓眉的眉毛不适地皱起。
“我没生气,你别哭”
萧澈叹了口气,将她放在床边,自己穿好衣裳开门先出去。
冰凉凉的山泉水浇在脸上,萧澈终于清醒,顺势也将那股邪火强行压了下去。
他深呼吸了几口山上的冷气,总算彻底神清气爽起来。
放下邪念,他才开始运动筋骨,练剑打拳。
这本是他多年的习惯,因为娶了阿宝照顾她的身体,延长了一阵子,现在也该好好捡起来。
房间里,阿宝在他的被窝里翻找着,可找来找去也没见什么武器,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奇怪……”
阿宝找到最后也没找到,只好穿衣下床。
她又好奇又愧疚又尴尬,心里纠纠结结绕成一团乱麻,照旧萧澈敲了敲她脑壳,喊她去煮粥做饭,她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好”
……
吃过早饭,萧澈一如既往要出门进山。
阿宝想了想,爹的伤势稳定下来,就没再往家里去,只在家里做些洒扫喂鸡给菜园子除草的活。
做完这些天色还早,她就将房间里被褥拿出来晒,又收拾了一大筐换掉的脏衣裳,去了山下的水塘边洗衣裳。
水塘村此外没有,景色照旧不错的,临近夏天这青山变得翠绿翠绿,清澈的溪水从山上徐徐留下,汇聚在村口形成一片几亩地大的清澈水塘,每到夏天下过几场雨后,水塘都市重新蓄满山泉水,村子里大女人小媳妇儿都喜欢来这儿洗衣裳聊家常。
以前阿宝也经常来,自打嫁了人,这照旧头一回过来。
她端着木盆拿着棒槌在水塘岸边找了块石头蹲下,不远处的柳芽儿就凑了过来。
“阿宝姐姐”,她笑得一如既往甜。
“可算又在这儿碰上你了,还以为你自此就不来了呢”
柳芽儿今年十四,比阿宝小一岁,以前两人走得很近,经常一块儿上山打猪草,阿宝受伤那段日子她也时常来看。
厥后阿宝随着萧澈搬到半山腰,柳芽儿也嫁了人,这才来往少了。
这会儿突然在水塘边碰上,对闺中的小姐妹来说,算得上惊喜。
“小柳芽儿,是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嫁人了?”
那些日子她浑浑噩噩病着,也没探询柳芽儿到底嫁给了谁,阿宝惊喜地看着妇人妆扮的柳芽儿,心里替她兴奋。
“外村那户人家没说成,我爹照旧把我嫁给了大牛哥”,柳芽儿娇羞低下头。
“大牛?咱村的张大牛?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阿宝嘴上嗔怪,心里更多的是激动,她唯一的小姐妹没嫁到外村,以后两人可以当一辈子闺蜜,想想都兴奋。
“你那段时间一直昏厥,怪吓人的,我也不敢和你家那位……打交道”。
柳芽儿帮不上忙心里很自责,可阿宝嫁的是萧家郎,多凶悍的男人啊,听大牛说他可以打死一头黑熊,那充满青筋的手看了就叫人畏惧,她压根不敢去,况且又要嫁人欠好出门,所以……
“阿宝姐,你不会怪我吧”。
小柳芽儿性子爽利,心直口快,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含血喷人。她说畏惧,约莫就是真畏惧。
阿宝噗嗤一声笑出来:“和你开玩笑的,怪你什么,傻妹妹”
“那就好那就好”,柳芽儿嘻嘻笑开。
两人开开心心一起洗衣裳,一起闲话家常。
说张大牛像个铁憨憨,说柳芽儿爹选来选去,照旧选了个本村的女婿,又说萧澈看起来凶,人倒不像是坏人,又说萧家郎也算有本事,这么快就把家安好了,往后可以相互走动走动。
两人聊了一下午还没个尽够。
柳芽儿就说:“阿宝姐,我转头闲了去看你”
“好啊”,阿宝欢快奋兴应下来,和昨天梁阿娇要来的心情迥然差异。
两人在村口划分,一个往村里去,一个上山。
刚回抵家,把湿衣裳晾到绳子上,萧澈就提着长弓进了门。
阿宝迎上前替他接过弓箭,又替他倒了一盆冰凉凉的山泉水。
“今天还好吧?”,她眼睛里都是笑意,肉嘟嘟的脸颊红扑扑的,很兴奋的模样。
“还好”,萧澈洗了把脸,接过毛巾斜睨着她:“洗了个衣裳,就那么兴奋?”
阿宝嘻嘻笑着,将柳芽儿和张大牛结婚的好消息告诉他。
萧澈却说:“我知道啊,怎么了?”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阿宝皱起小鼻子。
萧澈却纳闷了,伸手点点她的鼻尖:“村子里那么多女人小伙结婚,我还得专门替你探询着?”
自己他和村里人打交道不深,这些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