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到了四海书局后,发现,他的诗集已销售一空。
他马上惊呆了,“不……不会吧?”
这么快就卖没了?
他觉得他的诗虽然写的好,但也没好到这个田地,除了几首他自我感受十分不错外,其余的诗没有经过仔细认真重复推敲,照旧有点儿差强人意的。
那可是五万册,他觉得,怎么也要卖上半年的。
四海书局的掌柜哈哈大笑,“程令郎,我们四海书局出的诗集,向来卖的快。”
程初不知道该兴奋照旧想哭,“一本都没有剩余了吗?”
“没有了!”
“那……还会再印刷吗?”
掌柜摇头,“不会了!物以稀为贵!”
程初这回真要哭了,“我想买一本,那怎么办啊?”
“呃。”掌柜看着他,“您不是买了一千本吗?”
“我都送人了,忘了给自己留了。”
掌柜:“……”
他给程初出主意,“要不,您找谁要回来一本?有那等不爱诗集的,留着也是无用。”
程初如梦初醒,“啊,我想起来了,多谢,我这就去找宴轻。”
他给了宴轻十本!
程初扔下一句话,飞快地出了四海书局,奔向端敬候府。
宴轻养了一只凤头鹦鹉,正在教它哼曲子,是一首江南的烟雨小调,婉转的九曲十八弯,凤头鹦鹉学的很是泄气,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
宴轻哼完了,指点着它教训,“你瞧瞧你,怎么就这么笨?爷都教了你半年了,你照旧学不会这曲子,留你何用?”
凤头鹦鹉看起来很是内疚,被他数落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把自己挖坑埋了。
端阳站在一旁实在看不外去了,小声说,“小侯爷,这曲子太难了。”
宴轻瞥了他一眼,“难什么难?我当初半个时辰就学会了的。”
端阳忍无可忍,“那是您智慧。”
宴轻接过话,“所以说这鸟笨嘛!”
端阳坚决地闭了嘴。
程初来的时候,宴轻还在训鸟,他一阵风似地刮来,一把抱住宴轻,“宴兄,救命啊!”
宴轻差点儿被他扑倒,“谁追杀你?”
难道是那破诗集引起众怒了?
程初激动地红着眼睛说,“没人追杀我,我的诗集都卖完了。”
噢,都卖完了,破诗集卖的还挺快。
程初快哭了,“也太快了。”
宴轻一把推开他,“可喜可贺,你哭什么?”
程初抹抹眼睛,“我把买的诗集都送人了,忘记给自己留一本了,今日原来想去买一本,发现已售空,我自己没有了。”
宴轻看着他,有点儿猜出他的来意,“所以?”
程初期待地看着他,试探地问,“宴兄,我给别人都是一本,给了你十本,你……能不能给回我……五本?”
宴轻斜着眼睛看他,“送人的工具,还能往回要?”
程初脸马上一红,“四海书局的掌柜说物以稀为贵,以后都不再印刷了,我没有了,这也是没法子。别人一本,你有十本……”
宴轻恍然,“所以因为我多,你就来宰我这头肥羊?”
程初咳嗽,“宴兄,说宰太难听了。”
宴轻哼了一声,“事实就是如此。”
程初没话反驳。
宴轻看着他,认真地说,“我觉得你这样不太好,送人的工具,没有往回要的原理,我不太同意你这样做,不觉得出尔反尔吗?”
程初快哭了,“宴兄……”
宴轻不看他,很违心地说,“我觉得你的诗集很好,很有收藏价值,更况且开卖就抢售一空,诚如四海书局的掌柜说,物以稀为贵,以后值钱的很呐。你这样找我要回去,不说此外,就是价值上,也太说不外去了吧?”
程初立即说,“我也没想到,是我的错,宴兄,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割爱一下吧?兄弟求求你了。”
宴轻很头疼,“上一回你说兄弟割爱,我把栖云山赏海棠的时机割爱给你了,这一回,你又说割爱,你这家伙怎么就可着我一小我私家割?”
程初内疚不已,也觉得自己做人不太老实,脸更红了。
宴轻又说,“这么珍贵的诗集,你还一要就是五本,也太贪心了吧?”
程初较忙改口,“不要五本了,就……就一本。”
宴轻扬眉,“十本是十个兄弟,来到我家时整整齐齐,往我书房一摆,悦目的很,若是被你要回去一本,就少了一个兄弟。”
程初快抬不起头了,一时讷讷,但即便如此,照旧不想说出不要的话。
“而已而已,谁让是兄弟呢。”宴轻认命地叹气,对身后付托,“端阳,去将那珍贵的海棠诗集拿一本给程兄。”
端阳抽着嘴角应是,转身去了。
程初感动坏了,喜极而泣,“宴兄,你就是我的再生怙恃。”
“别,做你兄弟够倒霉的了,还怙恃,你别折我寿。”宴轻摆手。
程初感动的不行,立即亮相,“宴兄你太好了,我愿意把我出书诗集得的五万两银子都给你。”
宴轻:“……”
呵,这才是一只小白羊!
他白了程月朔眼,怒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少侮辱爷,你的一本诗集就值五万两?在我看来,那可是无价!”
程初被捧的更是心花怒放,“那……我手里也没有无价之宝跟宴兄换啊。”
宴轻哼了一声,十分漂亮地说,“总之我懒得再要你的金银俗物,你若是有良心,就记着兄弟今日不跟你盘算这个了,以后用得着你时,往前站站,别当缩头乌龟就行。”
程初感动极了,“宴兄大恩,兄弟我一定不忘,多谢宴兄仁义,不与兄弟盘算。以后宴兄但有需要兄弟之处,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指天指地,就差立誓了。
宴轻很满意,懒洋洋所在头,“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