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相信男人的嘴,母猪都市上树。秦桓觉得,这话用在凌画身上该反过来说,凌画的嘴,骗人的鬼,相信了她说的话,猪才会上树。
他一口气跑出凌家,站在街上,只觉得天地都是黑暗的,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在世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凌画做未婚夫,让她耍着他玩他骗他吗?
他不要!
死也不要!
“秦三兄,你直挺挺地杵在街上干嘛呢?数蚂蚁呢?”程初恰巧路过,见秦桓站在街上跟丢了魂儿似的,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秦桓被从黑暗的世界中拍醒,目光聚焦,转过头,看清是程初,他木木然地问,“程兄,你有未婚妻吗?”
程月朔愣,“没有,怎么了?”
“你没有未婚妻真好。”秦桓恳切诚意地看着他恭喜,“我祝愿你一辈子也不要有未婚妻。”
程初:“……”
他马上震怒,瞪圆了眼睛,“秦桓,我跟你有仇是不是?你这么咒我?”
他还要娶媳妇儿呢,他才不是宴轻,禁绝备打王老五骗子,想要一个脾气好性格好长的也好的娇娇软软的小媳妇儿,每日给他暖床,他给她暖床也行。
秦桓认真地说,“我没有咒你,未婚妻真没什么可取之处,一小我私家过日子欠好吗?要什么未婚妻,未婚妻都不是人,都是魔鬼,压根就不应有,你不应有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程初:“……”
他跳脚,“秦桓,你有病吧?”
秦桓失望,“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
“我相信你个锤子。”程初退却了好几步,一脸怕怕,“你别跟我说这个,你要说这个,打王老五骗子的事儿是吧?我觉得你跟宴兄有配合话题,你去找他说吧!”
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也不管秦桓为什么杵在大街上发病了,生怕晚一步被他洗脑,不让他娶媳妇儿的人,他得躲远点儿。
秦桓站在原地立了一会儿,不想回安国公府,回去后,他若是反抗,一定还会被关起来,离京已经试过一次了,基础就走不了,无处可去,那就去找宴兄好了。
只有宴兄能理解他的苦。
秦桓从凌家冲出去的那一刻,琉璃心下啧啧,小姐真是将秦三令郎算的透透的。秦三令郎果真觉得自己被耍骗了。
安国公老夫人见秦桓突然吼凌画,面色一变,立即站起身,想要拦着,秦桓转身就跑,她大叫,“给我拦住他。”
她刚开口,凌画便作声了,语气温和,“老夫人不必拦他了,他不喜欢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不外是发发脾气而已,事后就好了。”
安国公老夫人心里怒的不行,没看到两小我私家的眼神交流,不知内情,不明白秦桓怎么突然就冲凌画发了脾气,但见凌画这么包容秦桓,一点儿也没恼,她心下感动的不行,握住她的手,“好孩子,老身知道你是个慈和宽善的,他照旧孩子心性,被宴轻拐带坏了,不知你的好,老身今日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凌画温和极了,“老夫人您不必教训他了,待大婚后,我慢慢教他就是了。三令郎心性单纯,我看重的就是他这份心性。”
安国公老夫人看着凌画,她原来以为最难办的是凌画,没想到原来是她孙子,听凌画这么说,她遂放下了心,“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是我不会教养孩子,以后就靠你多费心了。”
“应该的。”凌画笑着颔首。
秦桓的性情是她一手养成的,她自然要费心卖力他以后的路。
秦桓来到端敬候府时,宴轻刚午睡醒,正在喂凤头鹦鹉吃葡萄,凤头鹦鹉给他唱一句歌,他就喂凤头鹦鹉吃一颗葡萄,凤头鹦鹉究竟学之有限,吃了几颗葡萄后,没歌可唱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宴轻手里的葡萄。
宴轻很有原则,剥了葡萄扔进自己的嘴里,“笨鹦鹉,想吃葡萄,那就继续学唱歌。”
凤头鹦鹉一下子耷拉了脑袋,扭过身子,用鸟屁股瞄准宴轻,把自己的脑袋又藏了起来。
端阳瞧着直叹气,“小侯爷,您不觉得,小鹦它太可怜了吗?”
宴轻扭头看着他挑眉,“那你替它唱?”
端阳立即闭了嘴。
秦桓找来时,宴轻正一颗一颗地悠闲地吃着葡萄,见他似被抽干了精血一般满身上下没半点儿生气,吓了一跳,葡萄也不吃了,对他问,“秦兄,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家劫舍了?”
秦桓见到宴轻就想哭,但拼命忍着,“宴兄,我想喝酒了。”
宴轻:“……”
他小心地问,“你……没事儿吧?”
“宴兄,咱们去喝酒吧!”秦桓实在说不出来自己没事儿的话。
宴轻:“……”
看起来事儿不小!
他站起身,十分痛快,“走走走,喝酒喝酒,我也想喝酒了,你不出府门这十多日,我想你的紧。”
秦桓总算露出了点儿笑模样,他就知道宴兄仗义,他说喝酒就会陪着他喝酒。
于是,日头还老高,二人就出了端敬候府,路过醉仙楼时,秦桓问,“宴兄,这家如何?”
宴轻看了一眼醉仙楼的牌匾,否认,“不要,他家的酒菜吃够了。”
秦桓又问劈面的烟云坊,“那这一家?”
“也不要,不找姓凌的。”宴轻摆手,“京城又不是只有姓凌的工业。”
此话深得秦桓心。
秦桓红了眼睛,“我就知道宴兄知我,不找姓凌的,咱们还去杏花村吧!”
宴轻颔首,“好。”
只要不给姓凌的往口袋里送钱,哪家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