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真诚，真诚到季长玖笑着笑着都哭了出来，地域问题是无解的，是一个不错的理由跟借口。
“我觉得，如果我把你留在江苏，你肯定也不会习惯，离家太远，女孩子都市想家的，”沈珂继续道，“而且，我现在也不想谈恋爱……”
“呵，”季长玖点颔首，“挺好的。难为你还能想得这么恒久。”
既然不想谈，又为什么要来主动撩她？觉得好玩？
季长玖来之前一直在问自己，是不是她想多了，在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对方就没什么特此外意思，只是单纯想交个朋友而已。
但普通朋友应该不至于连续一两周每天早安晚安的问候，约自习，送你回宿舍的时候还说些模棱两可的，“刚看你走我旁边好可爱，特别想伸手摸摸你的头”之类的话吧？
有时候季长玖真的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明明早就知道，却照旧贪恋着对方给的一点点好，然后再一次说服自己。
沈珂见她良久缄默沉静，开口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沈珂，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啊？”季长玖打断了他。
“怎么可能，”他立即反驳道，“否则我怎么会允许跟你试一试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太渣了吧。”
季长玖拿出自备的纸巾，擦干脸上的眼泪，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渣不渣的，自己心里没点数？
上午都快给她哭脱水了，这会儿眼睛干涩地厉害，心里委屈地不行，却也不想再当着这人的面哭得稀里哗啦的，理了理自己裙摆，清了清嗓子，下巴一抬，基础没看他，“走吧，回去。”
吹着冷风，季长玖脑袋嗡嗡的，却什么也没想，顺着自己的法式，慢悠悠地朝宿舍楼。
沈珂在旁边配合着她的步子，直到快离开了，两人在停下脚步。
“回去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他慰藉道。
季长玖淡淡瞥了他一眼，哭得跟兔子一样，“你还管我哭不哭啊？”
沈珂一噎，缄默沉静了两秒，“你不会回去之后就把我删了吧？”
“你猜啊。”
季长玖用手抬了抬眼角，眼睛肿得太厉害，透过泪花，都快看不清路了。
背着双肩包，不紧不慢地进了宿舍楼，没有转头，也不知道他在原地站了多久。
刷卡进宿舍，刚推开门，张梓令和钟玥鸣就同时探头出来，“怎么哭成了这个样子？”
“我没事，事情已经解决了，恭喜我吧！”季长玖把包放下，转身去洗手间洗脸，冷水铺在滚烫的眼皮上，总算是好受了些。
打开电脑，登上账号，去给读者朋友们道个歉，今天没法更新了。
急遽洗了个澡，然后上床，拉上帘子，闭着眼，躺了半个小时，以为自己能很快昏睡已往，谁知道越躺越清醒。
一看时间，恰好半夜十二点，张梓令还在床下看综艺。
“老妹儿，我睡不着，你陪我去走廊里坐坐吧。”
“走吧。”
两人悄悄走出了寝室，跑到楼梯间坐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