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带着一丝压抑的声音徐徐从网线传来，是他独占的温润与清凉，另有一种捎带的利用，以至于刚刚醒来，脑子还没完全开启的季长玖有些懵。
糯糯道，“可以找你吗？”
对方一阵轻笑，“为什么不行呢？”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你想，随时。”
说完后，他自己都缄默沉静了。
一方面是给季长玖反映的时间，一边是悄悄思索思索自己言语有没有不妥，会不会直接把人吓到。
应该不至于。
不出所料，季长玖那边果真很久都没再有回复，就在他怀疑她是不是伴着自己的声音睡已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回应。
轻得像蝴蝶扇动翅膀。
“噢。”
噢？
就这？
秦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还不够明显？要否则再添一把火？
一阵寒风吹过，暂且将他心里的火苗吹得小了些，也收了想再接再厉，趁着人家不清醒的时候，一不做二不休想哄着人允许的小心思。
而这边，季长玖半眯着眼靠在一个胀鼓鼓的枕头上，打了个呵欠，脑子处于半开机状态。
钟玥鸣也被自己定的闹钟吵醒了，迷迷糊糊地起床易服服，准备洗漱。
听到电话里的消息，秦时清了清嗓子，“乖，别迷糊了，起床吧，一会儿该迟到了。”
季长玖：“……好。”
把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她以为对方挂掉了，于是袒露天性般在床上滚了几圈，发出舒服的窥探，然后起床去了洗手间。
手机被孤零零地留在了床上。
秦时看着屏幕上不停跳动的分钟数，笑了笑，顺手掐断了电话。
好……好可爱。
越发想看她那副刚睡醒时的迷糊样了。
拿着手机，转身想往宿舍里走，扭头却冷不丁发现两颗脑袋正隔着玻璃窗往外探，偷偷摸摸，悄悄咪咪，哆哆嗦嗦。
“啊嘿——”孙尚打了一个响指，眼皮略肿，眼睛看起来小了一圈，却丝绝不影响他眼里射出的八卦之光，“跟谁打电话呢，笑得如此……有深意。”
原来想说笑得如此奸邪，向明朝时期的阉人，厥后想想，说出来要挨揍呀，于是赶忙换了个说法。
陆远鹏笑嘻嘻的，“还用说吗？虽然是季同学啦！”
秦时嘴角还挂着没收回的笑意，坦然自若地面对两人炯炯的目光，“明知故问。”
他收了手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包，窗边的两人又凑了过来，“这是准备去偶遇？”
“不是，她去广州了。”
秦时头也不会地回覆，“中午我会回家一趟，不跟你们一起用饭了。”
“噢。”
两人齐齐颔首，目送他的背影走出了寝室。
“这速度够快呀，行程都知道了，电话也打上了，啧啧啧啧……”
“不愧是秦哥呀，追起人来那是步步为营，绝不含糊。”
两人叹息了一句，然后终止了这个话题。
而广州这边，两分钟之后，卫生间发作出一阵咆哮，主人来自季长玖。
“啊啊啊啊——”
土拨鼠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