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黛从骨子里就对这个不常见的年老打憷畏惧,但年老武功尽失双腿残废之后,她又忍不住对年老有些轻视。骤闻跪下二字,闻黛以为自己幻听了:“年老说什么?”
闻虎承侧过头来,目光在闻黛的脸上打个转,这个妹妹比他小了一轮还多,他上战场了她还在牙牙学语,他们情感不深他却从未忘记过她,战场上运回来的战利品,哪一次没有给这个小妹妹的。
可她眼底的轻视却哪里是尊重他这个年老的?
闻虎承今天之前从不盘算这些,可今天他想盘算一下:“让你跪下。”
闻黛原来还因为惧怕而示弱许多,这一听还了得,立刻炸了:“你凭什么让我跪下?我做错什么了?”
闻虎承眸子微眯:“就凭我是你年老,长兄为父。就凭你弄的那些腌臜秽物,玷污了我闻家门楣。”
闻黛被怼了个哑口无言,但她不平气,又仗着闻虎承转动不得就梗着脖子顶嘴道:“长兄如父那也要我没有爹你才气这样说,我爹现在可好好在世呢,就轮不到你教训我。再说那门楣,我可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教训霍长笙那贱人而已。”
“你放肆!”闻虎承虎目一睁不怒自威:“我闻家的规则就是让你目无兄长顶嘴兄长的吗?就是让你一个各人闺秀张嘴贱人闭嘴贱人的吗?你简直将我闻家脸面丢尽。”
闻虎承一发怒,闻黛本就壮着胆子的怒吼立刻就歇火了,低着头咬着牙偏不敢在顶嘴闻虎承。
可闻虎承不会放过这个无法无天的丫头,他冷声道:“霍长笙即便有错,那也是我和她的问题,轮不到旁人来加入报仇。况且你今日是为我寻仇教训她吗?你不是。”
闻黛委屈极了,哽咽道:“你是我年老,我为你寻仇有什么差池的?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你?”
闻虎承冷厉的眸子里是智慧和讥诮:“你已经是个十五岁的大女人了,却连半点分辨之能也没有,听信别人诽语,立刻就激动的给别人当出头鸟用。她自己无能却又一肚子的算计,和你哭哭啼啼几声,你便张牙舞爪的将她的对头看成自己的对头搪塞,你是帮我吗?你是在帮别人害你自己。简直是愚不行及。”
闻黛都惊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年老,又看着年老的双腿:“你、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双腿残废了吗?”
闻虎承不盘算妹妹这等口无遮拦,也没力气去管妹妹的没脑子,只命令道:“去给霍长笙致歉。”
“凭什么!”闻黛立刻收住了眼泪,气疯了一样的握紧拳头:“纵然我不是为了你,那也是为了咱家人出气啊。霍长笙将无法与拐走了原来就是她差池,她还频频三番的不守规则翻墙来你院子,她就是欠教训。你是我年老你怎么不向着我,反而让我给她致歉呢?年老你别忘了你的双腿可是被霍长笙害得。”
“那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言。让你去致歉你就去,再多一句空话,那就家法伺候。”闻虎承非军秘密务排兵布阵,向来是话少的很,今儿个算是开先例了。
人都说霍长笙那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就凭她今天当众就敢抨击闻黛,也能看出这话不假。但闻虎承想到的却是今天霍长笙遭遇的无妄之灾,都被人用泼粪了还不果决的抨击回去,留着委屈过年吗?
哪怕被收拾那人是他妹妹,闻虎承心里也不由的赞霍长笙一句,干的漂亮。
闻黛可不知道她年老心里竟然都是向着霍长笙的,气得哇哇大哭起来:“我没错,我就是不去致歉。你也没资格管我,我才不相信你能对我用家法。”
闻黛哭着说完就往外跑。
闻虎承动了怒:“来人,将闻黛绑起来,就在我院子里,请家法。”
闻家的家法那都是用军棍的,闻黛被突然出来的妙手按住绑起来,军棍直接亮相。
她惊慌失措:“我不平!我哪怕有差池的地方,但也轮不到请家法的田地。年老你偏心,你竟然偏心霍长笙!”
偏心?
闻虎承将这两个字在齿间滚了几遍,喉结攒动几下,仿若将这两个字咽下去,心间都莫名的滚烫起来。
他眯着眼,声音降低清晰:“打你三下,念在你是女子,就不用军棍,用藤条。你不平,那我就问一条打一下,若我说的没理,你反驳也能说服我,那那一下就免了。”
闻黛红着眼昂着头尖叫:“你说。”
“第一下,打你不知敬畏险些酿成大祸。”闻虎承沉声道:“闻家门前激动行事,照旧用那等肮脏之物,今天闻家一定成为京城黎民口中笑谈,且你差点将对门公爷府第也玷污,害得我闻家差点和人结仇,这一下,你服不平?”
闻黛脑袋快成乱麻了,但年老清楚的话照旧让她有了丝理智,她纵然照旧不平,但家族从来无小事,今天她确实差点酿成大祸,不平也要服。她咬牙哭道:“这下一,我服。”
“打。”闻虎承一字落下,执行人立刻给了闻黛一藤条在后背。
闻黛从小到大没挨过打,疼得惨叫一声,却憋着口气道:“请教年老第二打。”
闻虎承眯眼道:“第二下,打你没有分辨被人当枪使。这一下好叫你长长记性,知道岂论何时都不能轻易听信他人话语。免得被人利用害人害己。这一下,你服不平。”
服吗?闻黛倔强的咬紧牙关,可哭的却更厉害,她是不平的,但她又不是脑残,现在疼痛在身,也想明白了二嫂昨晚哭哭啼啼的话就是在撺掇着她和霍长笙对着干,这不就是把她当枪使了吗?现在她挨打二嫂没事儿人一样,她可不就是个被人利用的蠢货吗?
“这一下,我服。”
啪地一声,藤条再次落下,闻黛疼得控制不住哭声:“请、请教年老第三打。”
第三打啊……
闻虎承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上被霍长笙咬出来的牙印,徐徐开口:“第三下,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