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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上的人们

第三十九章

黄土地上的人们 和一宣 2038 2020-12-11 09:55:53

  在队里的时候有人家里养了猪,养的猪肥了就卖给镇上的肉联厂,栏里出的粪送到队里就能顶工分,这样的人家的生活是很“富足”的,至少,在过年的时候他们能够买上一大块肉,买许多的蔬菜,甚至鸡鸭鱼牛羊肉都市买一些,这让那些光靠着工分换点少的可怜的钱的人家如何不羡慕?

  到了厥后每家每户都市养一头猪,不外他们多数是在过年的时候杀了留一部门自己吃,其余的卖给卖给肉联社。但是养猪很费粮食,猪吃一天人能吃五天,所以厥后许多人家不养了,养不起。

  此外咱不会,养猪总会吧?高占魁作为队长的“优势”越来越不明显了,人们都忙着收拾自己地里的庄稼,或者忙着思考干点啥,已经没有人像以前那样“尊敬”他们了。高占魁也想弄点啥,可惜啥也不会,跟老婆唉声叹气的聊天时,老婆突然冒出一句:“咱总会养猪吧?”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高占魁抱住他老婆就亲:“你真是我的好贱内!”

  “好就好吧,还贱内!我是贱内,你就是贱外!”高占魁老婆的嘴很厉害,这是长兴村人的共识,她曾围着长兴村一圈一圈的骂,从天不明骂到天黑,骂的话一句也不带重复的。高占魁多亏了这个“贱内”才得以在队长这个位置上恒久的做了下来,如果没有她,光凭高占魁早就让人“砍”下马了。

  说干就干。高占魁找来了会干泥瓦工的高洪淼,让他帮自己盖猪圈。高洪淼最近不忙,村里也没人盖屋子,学校的“工程”又轮不到他,就一口允许了高占魁。他俩本家就是没出三服的堂兄弟,关系一直不错,

  猪圈不像屋子要求那么高,不外高洪淼做事一向严谨,无论是盖屋子照旧盖鸡棚,他都是尽心尽力做到最好,他有一句口头禅:通常我干的活无论到哪里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让人说出一个不字,这即是他的“座右铭”,也是他行事的尺度。

  高占魁一开始没计划养许多,多了也养不起,养六头是他所能蒙受的极限,他家里的栏里能养一头,他计划就在他院子南边的胡同里盖上一溜猪圈,高洪淼不愧是“修建大师”,他凭据位置,地形以及胡同的宽度和走向设计了一个既漂亮又实用的猪圈,猪圈盖完之后高占魁都不想养猪了:“你这猪圈盖的太漂亮!我都想住进去了!”喝完工酒的时候,高占魁感伤的说道,他老婆噗嗤一声笑了:“可惜你的肉不值钱……”

  “值钱也没人敢吃!”高洪淼一喝酒就红脸,他夹了一筷子菜,边嚼边说,高占魁老婆接过话把:“谁说没人敢吃?——那是欠好吃!”

  “你吃过?——哦,你应该是吃过的,而且每天晚上都吃吧?”高洪淼是小叔子,跟嫂子开玩笑虽然是不为过的,高占魁在一旁只笑不说话,他老婆也不脸红——其实都是成年人,有啥可脸红的?

  “我是吃过,好吃欠好吃我最清楚!——要不你也试试?”

  “可惜我没有那个家伙头,否则还真想尝尝!”高洪淼酒精上头,说话也不外脑子了。

  “你咋没有?你后面不是有一个吗?”

  “我那个不跟你的好使!——要不你尝尝我的?我的可好吃了!”

  “我想尝可惜你哥不愿意呀!”

  “我哥咋不愿意?省了他的劲还舒服了你,多好!”高洪淼的脸越来越红,他说的话也越来越露骨,高占魁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抹抹嘴:“要不我给你俩腾个空?”

  三小我私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高占魁以为高洪淼和他老婆说的是玩笑话,殊不知他们俩早已暗度陈仓,不外这是头一回在“正主”面前“秀恩爱”,他们接纳了明目张胆的颇为流行的“嫂子和小叔子”的故事,让见不得人的事实成了迷惑正主的有力武器。

  老郑家的二娃子郑新义真的转业回来了。郑新义从十七岁就去当了兵,在队伍上待了十年,据说他现在已经是团级干部,如果不转业应该还会往上提。

  有人说郑新义是因为男女关系被迫转业的,也有人说他冒犯了他的上级领导待不下去了被迫转业,另有人说他是因为替领导背了黑锅才不得不转业的,说啥的也有,但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没见所以所有的说法都是“传说”,不能作为“呈堂证供”。老郑家的人对此默不作声,只是把原来的一处老屋子收拾了出来。

  对于郑新义的归来感应最不安的是高峻春。村里的党员一共有四个,除了高峻春年富力强,其他三个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了。村里其实每年都有党员的名额,如果是年轻人想入党,高峻春都想方设法的阻止他们,年纪大的入党他倒是很痛快——他们对当书记没有兴趣,就算是有兴趣年纪大了也无能为力了,所以成不了高峻春的威胁,高峻春自然就“放任”他们。

  郑新义是军人,而且曾是团级干部,他的党员身份肯定是毫无疑问的,他又那么年轻,如果扎根在村里他能不窥视书记这个位置?如果他是正常转业应该是至少要去县里当官的,那样的话他回的地方不是长兴村而是县城甚至地域,现在的问题是,老郑家已经在收拾屋子,郑新义回村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如不能阻挡,那就只能趁着他还没有站稳把村里的话语权牢牢的掌握在手里,然后寻找时机“一击毙命”,让他在长兴村永远没有替代自己的可能!

  高峻春打好了谱便欢快奋兴的去找二奶奶了——听说二奶奶似乎是病了,躺在炕上起不来了。

  二奶奶的家在村子的最东头,她家的屋子是一百多年前盖的,墙皮早已斑驳,那时候的屋子地基很矮,雨水的冲刷把墙“掏出了”一条深沟,幸好土胚墙有快要六十公分的厚度,否则的话像这样古老的屋子可能早就坍毁了。

  二奶奶不是病了而是被二爷爷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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