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悬疑侦探

她贵为死神的宠儿

第7章 骗子

她贵为死神的宠儿 猫千殿 1230 2020-12-13 15:59:59

  付良澄遇见苏千殷那会,照旧个一腔热血的警察儿子,争做祖国未来的先锋,随着爸爸去案发现场勘查。

  说的好听点是涨知识,说的欠好听点是爸爸拗不外他的决心,他硬要过来凑热闹,结果见惯了黄色警戒线只能在外头干坐着,无所事事。

  像什么闲杂人等禁止入内的借口是从小听到大的,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也不见得换个花样。

  正在犹豫要不要偷溜进去时,他看见爸爸抱着一个瘦得像根白菜的女孩泛起在楼梯口,径直绕过他走向了救护车。

  这栋楼被烧得黑乎乎的,他坐在楼下的石阶上也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到那个女孩从他身前晃过,松散的头发荡起暖风的涟漪,撩开了浓浓烟熏味的屏障。

  女孩包裹着一件宽大的警服,睡得很沉,那张小巧的脸是象牙般的雪亮,扁扁的睫毛搭在眼皮上方,像极了乌鸦黝黑的羽毛。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苏千殷,很短暂很意犹未尽的一眼。

  救护车的司机打转着偏向盘,募地扬起一阵车轮碾压过的沙尘气,破天荒的,他竟有些担忧车上那个女孩会不会被磕到头。

  第二次见到苏千殷是在医院里。

  他被爸爸派到病房里陪女孩谈心,不善言辞的他只好搬出老掉牙的童话故事。

  “两个姐姐讥笑着灰女人,不允许让她加入舞会......”

  他面无心情地像背诵课文似的,头顶吊了一盏灼灼的白织灯。

  笼在病房里的灯光摇曳着碎影,坠下灼花的斑斓,女孩扑闪着眼睛,如发亮的黑葡萄,她糯糯地唤了一声。

  “哥哥。”

  “我不想听这个故事。”

  女孩抱着膝盖埋下头,像蚕蛹一样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姐姐对我可好了,我不喜欢欠好的姐姐,不是姐姐的我也不喜欢。”

  这话真是活该的直接,让他一个做得了哥哥做不了姐姐的人怎么回覆?

  “哥哥,哥哥......”

  女孩没有注意到他纠结的神色,着魔似的念上瘾了,他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可不行以相信我。”

  她的眼神并无虚弱,手指背在身后抓住了床单。

  “相信你?”

  “我真的看见了。”

  她强调着,“我真的看见了鬼,有鬼害死了我姐姐,警察叔叔不相信我。”

  那时候的付良澄,虽然年纪小但也是妥妥的无鬼神论者。

  灯光从侧面打来,渡着柔和的色彩,女孩见他有些为难,掩下眼帘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抹泪光被他捕捉到了。

  说不清是被蛊惑了照旧,他抛掉爸爸教给他的道德看法,抬头挺胸站在比他矮半个头的女孩面前骗了她。

  “我相信你。”

  ......

  骗人的小孩没有糖吃。

  付良澄从前还不信这句话,现在他信了。

  “托你的福,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苏千殷眼里毫无颠簸,跟七年前爱缩着头的女孩相差甚远。

  她走到付良澄跟前,烙着光的身形融进他的影子里。

  “骗子。”

  一句骗子贯串他的世界。

  付良澄眼皮底下全是她的身影,眸光流转,嵌在嘴角的弧度愈发清晰。

  无论时隔多久,他永远比她高半个脑袋。

  “我们两个非得一晤面就这样?”

  付良澄拢了拢衣领的扣子,手腕微倾,露出一截显目的红绳。

  他没有去管,掸了掸耳边的碎发。

  苏千殷往后稍退,目光没有放过他分毫,不经意瞥得手腕上的一抹红,很快便挪开了:“是谁要来见我的?”

  “是谁让我担忧她担忧得受不了的?”

  “那又是谁要担忧我担忧到不见我就受不了的?”

  苏千殷索性跟他杠着。

  别看她平时不爱说话,骨子里跟流浪猫的脾性并无多大差异,被惹毛了断然也不是吃素的。

  “我警告你,珍爱生命,从远离我做起。”

  她面色海不扬波的放着狠话。

  “既然是警告就应该附赠结果,我照旧不想远离你了。”

  付良澄款步上前,把她笼罩在了一片紧凑的阴影里,“你能把我怎么样?”

  “揍你。”

  苏千殷勾起手指扯住他的衣领,行动不见丝毫的拖泥带水,脚下一蹬,攥着拳头瞄准他的侧脸挥已往!

  啪——

  付良澄迎面挨了这结实的一拳。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要还手的迹象。

  “为什么不躲?”

  她质问这个骗子,“你为什么不躲?我不相信你躲不开!”

  他明明可以躲开的......

  苏千殷说不上来什么感受,揍他的时候她用尽全力,到头来才发现只有她在较真,只有她一小我私家把过往看的那么重要。

  这种感受真是糟透了。

  车灯强烈的光线如星火般璀璨,从她背后一点一滴蔓延,模糊了浸泡在灯光里的视线。

  “擦擦手吧,完美犯罪是不会留下任何要害性证据的。”

  付良澄边掏出纸巾递给她,边冲着警车的后视镜打了个手势,实时制止了两个警察要下车的举动。

  苏千殷无视他递过来的纸巾:“那我就在家里等你来抓我,如果你有本事的话......”

  说罢,她掉头走人。

  付良澄目送着她远去,纵使再不舍也一声不吭。

  他拿纸巾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带着点私人情绪,绝不心慈手软的......

  拿酿成了捏。

  人都走远了,他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

  那条红绳遭到岁月的磨损,脱落的线影孤零零的蔓下,只裹着一截红绳的手腕白得可怜。

  “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倔,服个软是不是会死啊苏千殷?”

  付良澄心想自己或许是疯了,竟然会放任一个往他脸上动手的罪大恶极之人离开。

  苏千殷压根没有思考过,她为什么能平安无事的离开。

  她踏出了旧校区的门槛,陷进门板的锁孔锈迹斑斑,少了车灯的渲染,周围冷凄凄的。

  路边镶了一条窄小的水沟,幽深曲折,像是攀爬在暗泥里的蚯蚓,表皮上覆满了腐色的黑斑,蜿蜒的夜色扭曲了门路的和谐。

  许是路人随手乱丢了烟头,苏千殷闻到一股难以启齿的刺激性气味。

  她皱了皱眉,绕开漏出水沟的漏洞,沿着凹凸不平的板砖走了一段路。

  经过拐弯的墙角时,她缩回了踩在前面的一只脚,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袖,语速极缓,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随着我不累吗?”

  天边剥开层层云堆,隐晦地吞噬了星光,风声骤起,脚步声稀稀疏疏,一道并不陌生的身影从后面接近了她。

  “千殷,是我......”

  季泽泓跟踪失败。

  苏千殷瞥了他一眼,他心虚地别过了头,眼神闪烁似乎在尽力否认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随着你?”

  “我没有听力障碍。”

  苏千殷拖动了一下鞋底,把刚刚鞋子沾到的水渍刮在路面上,“孙妙呢?”

  “她先回去了。”

  夜里风大,季泽泓轻咳一声,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我担忧你......就、就没有跟她一起回去。”

  苏千殷不见得有被感动到:“是吗。”

  绷紧的鞋带不知何时松开了,迈出一步,她绝不客气地抬起脚跟,“既然这么担忧我,就帮我系个鞋带如何?”

  季泽泓迟疑了一下,僵持片刻,照旧认命似的蹲下去帮她。

  就在他手指触到鞋带的刹那,苏千殷卷起袖子往里掏出一把刀,刀柄悬着尖锐的暗芒,爽性利落地架在了他脖子上!

  “你不是季泽泓——你是谁?”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