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愿不愿意告诉我们，他的话都只有泡汤的下场。”
李司黍顺势握住了她捏上来的手。
他们的手指缠绕一起，在重新崭露的阳光下，染着一圈鲜艳的光晕，周围静止的世界再次喧哗起来。
劈面那条街被人类打破平静，宽阔的街面充满了韵律不齐的脚步声。
“姐姐用不着搭理那家伙，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算最后真的忏悔了，姐姐也放心忏悔，没有什么大不了。”
怪物的嗓音低哑柔和，有些苍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小女人温软的手背，紫眸里裹着不行抗拒的深情。
“只要姐姐纵火，我就卖力后场，哪怕姐姐把天捅出个窟窿，我也能再造出一片天。”
“小怪物这么厉害的吗？”
苏千殷任由他握着，眉眼笼罩在一片暖白色的光线下，有些耀眼的精致，不请自来的热风吹动着她纤长的睫羽。
李司黍突然松开她的手，绕到后面从她身后接近过来，张开双臂抱住了她娇细的腰板。
这一刻的他极为虔诚和认真，又似乎花光了所有勇气，不觉僵直的手指小心地覆在她的腰间。
“姐姐，我不想再生神的气了，他到底照旧不舍得对我太坏......我现在只想一直抱着你，直到你的时间灭亡。”
他着魔般的低头，紫眸缩敛，基础毫无矜持可言。
额前下垂的墨发遮住了他逐渐迷失的脸色，冰凉的红唇攀在小女人的肩窝里轻吟着，似乎真的在谢谢上苍一样。
然而好景不长。
苏千殷伸手刚想回抱他，近在咫尺的他却又瞬间化成黑气，毫无征兆地缩进了她的体内。
小女人皱着眉，缄默沉静了一会，把僵在空中的手收回来环住自己的身体。
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抱过。
但是一次比一次越发紧密难舍。
“你知道的。”
她肯定而清晰地露出微笑，“我会等你的。”
待她说完，嘴巴还未合上，里头就传出小怪物降低暗柔的声音。
“我知道我不离开姐姐，姐姐也不离开我。”
他灵巧所在了点她的头，像小鸡啄米一般，顶着苏千殷这张白皙清冷的面孔，竟有几分鸠拙的感人。
情感的交流到此为止。
“不外话又说回来。”
苏千殷说着，眸光微沉，眼里徐徐褪去笑意，气氛似乎也随着她脸色的转变而凝重起来。
“我似乎知道冥王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没有验证的时机。”
李司黍闻言，霎时专注了起来，眼神变得深沉，话里行间的温柔顷刻间消散：“那姐姐说说看，冥王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也不卖关子，抿了下唇，细细说道：“冥王说我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应忏悔，我自然就会去想我做了什么，所以......我现在到底做了什么呢？”
“无非是允许了一位父亲要找到他不见十九年的女儿。”
她神色挑明，一语道破。
李司黍马上不吱声了，他尽力压制着体内颠簸的情绪，连大气都不敢出，却照旧让苏千殷察觉到了眉目。
“我知道你知道姜楚楚的下落，也知道你并不想告诉我，但是我没有要逼问你的意思，只是想再教你一件事。”
苏千殷玩弄了下手指，神色平静，“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消失不见了，你把整个世界捅破了都找不到我，那时候的你会有什么感受，就是那位奶茶店老板失去女儿后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