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守业看着这个画皮一样的儿媳妇,眸子昏暗莫名,过了一会道:“所以你们把人都支开,不让我休息,也不让我和孙女说话,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何氏焦急道:“这还不够重要吗?难道您想让棠姐知道真相?”
她早就有对策的侃侃而谈:“安庆公主死的时候皇上就说要查找元凶,万一泄露出去相公第一个就是怀疑工具,会给咱们家带来灭顶之灾的!”
安庆公主在世的时候天子可能不记得这个女儿了,但是一死,自然有人会上报给天子,她是女人家却难产而死,虽然丢了皇家的脸,但是在天子心中,自然让安庆公主有身的男人更可恶。
可是安庆公主从来没有对人透露过她的情人是谁,天子查了半天没查到,其时发了好一顿脾气,若不是怕成为暴君,他可能会把适龄男子都严刑拷打一遍。
这也是钱守业为什么禁绝钱家人再提这件事的原因!
安庆公主死都在掩护钱渊,他们不能自投罗网!
连钱泽都不清楚内幕!
何氏越觉察钱守业不能说:“我但是无所谓,可相公会被砍头的。”
“现在着急了?”钱守业问道:“那棠姐为什么会知道?”
“可能有人嚼舌根了吧。”
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钱守业冷笑。
谁嚼舌根?何氏对孙女欠好才是重点,否则怎么能让孙女怀疑呢?
何氏又急急的道:“我们给她编个身份吧,不能让棠姐知道真相。”
钱守业摇头:“横竖安庆公主死了这么多年,皇上的气可能都消了,再不济我不中用了,正好给棠棠找个靠山,说不定还能捞个郡主当当你说是不是?说实话算了!”
何氏吓得脸色都白了,声音变调道:“爹你不能这么做!”
听钱守业哼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语气差池,她平复下心情道:“可万一圣上不认呢?不认棠姐,还要追究相公的责任怎么办?爹您也是知情者,棠姐可是您亲自抱过来的,隐瞒皇上这些年,这可是欺君之罪,一个欠好咱们都要被杀头,照旧不要冒险的好!”
说到最后,她委委屈屈的道:“是媳妇差池,没有做到一碗水端平,只要过了这个坎,以后不会了!”
可是这话她都说过无数遍了。
这个媳妇总能把假话说的真诚又温柔,让你对她没有设防,以为她真心悔悟。
但是转过头她又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些年要不上他护着孙女,棠棠早被这个恶妇欺负死了。
奈何何家的人知道了秘密,死去的老婆子又非要娶这个外甥女当儿媳妇的,生的儿子令不清是个孽障……
这件事曝光出来牵连甚广!
“意思你都编好了,说来听听?”钱守业淡淡的道。
何氏就知道老鬼得妥协,捏着袖子的手也慢慢的放了一半:“媳妇想,如果棠姐真的问您,就说她是外室女生的好了!”
见钱守业没什么心情,何氏继续道:“我想说通房妾室,但是咱们家实在没有那些工具,也变不出来,只能说成是外室女,棠姐就算怀疑也查不到。
再编个扬州瘦马的身份,因为身为低贱无法进咱们家的门,生完孩子就打发走了,这样就天衣无缝,没人能够怀疑了!”
她这样说着,真的就像是安庆公主是扬州瘦马一样,心里十剖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