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就在所有人都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把他当成煞星污秽,甚至家族都在黑暗商议如何废掉他这个少主,另选举他人时,却是'明月'不离不弃地陪在他的身侧。
'明月'是金灿灿的假名,其实他很早就知道,只是抱着想要让这只蛤蟆精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心态,所以故意放任她在自己身边,并对她好。
其实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毁容是不是她的手笔,可看着她满脸惊讶不知,而且还愿意待在他身边,眼里都是爱意的样子,便取消了这个想法。
她那么喜欢他,连他毁容了都还愿意跟他待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是她?
徐徐的,他开始通过本质觉察到这只蛤蟆精的内心,其实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会在他受欺负时挺身相护,对旁人的追求绝不在意,只一心宽慰他。
她说:“这世间的美丑本就是各有所好,我觉得你好,你即是最好,不必因为旁人的非议而难为自己,若是真正的亲人朋友,是不会因为你变得难看而离你远去的。”
她还说:“没有人划定了必须要善待宽容别人,可有时候若是能想想,那些施加于旁人的谩骂落回在自己身上,该是怎样的难受,便也能够适可而止,留有余地了。”
头一次,尧年静下心来想了许多,好比说,往日里那些对他趋炎附势,攀龙趋凤的人,他们惯会对他曲意投合,可当他落难时,却是没有一个留下。
不少还会在背地里诉苦辱骂,说待在他身边时早就看不惯他这样那样,之所以不说隐忍,却是怕他的身份职位。
偶尔有一些差异的声音,也只是轻叹地说一句自作孽不行活。
他在族人心中的印象似乎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变得骄奢毒舌,自豪自大,半点掉臂及旁人心情,自私自利。
那些往日里从他口中说出去的不屑鄙夷,现在加倍地璧还到他自己身上。
瓦解,委屈,恼恨,无力....他终于能明白当初自己对'明月'说的话有多太过,也懂了真心的难能可贵,不行随意戏弄。
可就在他兴起勇气跟'明月'讲明心意到时候,那一身红衣,灼灼似火的少女却笑着跟他说:“不了,你配不上我。”
她说的那般理所虽然,就像当初的自己,锥心砭骨,无非如此。
质问,谩骂,哭泣,那天,他像个疯子一样,可她却始终笑着看着他,甚至还温柔地替他擦拭了泪痕,只是眼里往日里被他认为是爱意的目光现在平和而洒脱。
“你是觉得我丑所以才...”
“不是,我只是觉得,突然不喜欢你了。”
“为什么!”他不敢置信,果真照旧因为他的容貌,可她自己的本体明明也...
像是看透了他眼里的情绪,她又笑了起来,还仰着头吹了吹额前的碎发。
“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你叫我明月吧。”
明月只是假名,金灿灿才是她真正的名字,你是知道的不是吗?可在讲明心意这样重要的时刻,你却唤我明月。